过就算他有，大概这两个人也都不会理他就是了。

齐父记得那个人有个结婚三十多年还如胶似漆羡煞旁人的发妻，记得他有个聪明伶俐又嫁的不错的独生女，还记得他生病的时候，为了一个医院的小护士，和老婆离了婚。

据他说，女儿因为怄气，跟母亲那边来往更多，不常来看他，

给齐父送羊的战友姓李，比齐父年长几岁，生了一场大病后，便开始格外地注意饮，在全国各地搞了不少庄园农场。

“我一个老战友刚给我空运来只羊，加的还是人家自己酿的无添加酱油，你小好福啊。”齐父在厨房视察了一下羊，拿手机拍了几张照，这会儿坐在沙发上来回地翻看，像是想挑拍的最好的那一张。

好几年前的事了。齐父一边拿刚拍的照片发朋友圈，一边回忆着。

那人的妻要在家帮女儿看着保姆带孩，每周会空来看他，但到底不会一直陪着。许是因为这个，没过多久，那人便和病房里悉心照顾自己的小护士搞到了一起，还不是偷偷摸摸地，而是光明正大、人尽皆知地搞。

齐卫东站在他背后，了一个可以称得上轻蔑的笑。

齐父不知他在笑什么。

他爸没当过两天兵，但是向来战友满天下。

“羊被好吃好喝喂大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呢？”齐父看不惯他这怪气的圣母腔调，瞪了他一，“你离你们圈里那神神叨叨搞音乐的人远一，这都什么病。”

齐卫东笑了起来。

焦虑地着手机许久，司机提醒他，“要去接苏先生么？”

“三伏天吃羊嘛，”他看着照片里被切成刀块下锅的胡萝卜，轻声，“就是不知那羊，想不想在三伏天被宰。”

“苏逢时”没敢问他们为什么要去见齐卫东的父母，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底牌已经被看得一清二楚，见他合上，只以为他是起太早累了，并不知他现在养蓄锐，是在为等一会儿登台唱戏准备。

院之后，因为女儿不同意，那小护士到底没能踏家门，虽领了证，却也只能被他养在了外。而没过多久，两人又离婚了——这一次，还是那人主动提的。

当时，他的几个朋友们都番劝他，说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都过来了，哪有到这会儿抛弃老婆的理，要养也就养在外得了。他并不同意，觉得自己对小护士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课表，说什么也要娶了人家。

齐父齐母早先没有想到齐卫东今天会回家。加上齐锦台刚才也打来电话说晚上要来一趟，厨房里赶让从市郊的有机农场送了一些菜来，张罗了一大桌。等齐卫东到家的时候，厨房里正在把炖得烂的羊大火收。

他的妻发现后，本没想着要离婚，但没想到那人却自己提了来，还说要娶那小护士。妻气不过，回了娘家，再没现在医院里，倒是没过几天就寄了离婚协议给他。

齐卫东这才想起还有这一桩麻烦事，勉收敛了一下情绪，随意地了。接到人后，又对司机吩咐，“去我爸那里。”说完，便闭目养神起来。

那时候，那人生了癌，虽然找了国内最好的医生开了刀，化验指标却不太乐观，便一直住在对外昂贵对他免费的级单人病房里——这类型的病房，总是有年轻漂亮的护士，和医术湛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