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柳希夷拉住他，“没事的，过一会儿就好。”

“摧锋……”柳希夷顺势埋在他怀里，闷闷地，“你说……我能活到什么时候呢……”

柳希夷在他怀里蹭了蹭，有些舒服地轻声哼哼，靠着这个人闭目养神，似乎比睡着还要舒服些。

他安静了，摧锋却皱眉，轻声：“真的不用……让大夫来看看么？”

“我想起来坐会儿……”柳希夷说着，就用手撑起试图坐起来。摧锋见状忙将他扶起，轻轻拥人怀。

摧锋大震，轻抚人脊背的手掌都微微抖了一下。

虽然很想跟他说些什么，让他开心些……跟他说什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可自己能胜过别人，又能胜过他上这病么？本以为自己够了，可面对很多事情，还是无能为力，甚至都无法为自己喜的这个人分担半痛苦。

“嗯……”柳希夷本能地去靠近他上的温，微微缩着，像只蜷缩起来的猫。

“我陪你，一定陪你。”摧锋低低。

“嗯……谢谢你……”柳希夷忽然觉得眶有些，“等以后……我病好些了，我们就去四海云游，好不好？我想看很多东西，我们一起去看……”

只能是把人抱得更一些，看好他，免得一不留神就不见了。

柳希夷阖上双目，缓缓：“我天生的弱，定是活不长的。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在熬，能熬过一日算一日，也不知究竟能熬到什么时候……但我不怕……没什么好怕的，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我也没有什么很的执念，横竖也没什么遗憾了……可我现在变得很贪心。我想活着，想等走遍整个天下，把能玩的都玩过，能看的都看过了再死……还想跟你一起过个十年百年，等你看我都看得烦了再死……”

待到稍稍分开，柳希夷低眸，长睫遮盖住了眸中情绪，轻轻一笑：“我好怕……怕有些事情现在不，就再也来不及了。”比如这样的亲吻。

摧锋低下，轻轻地吻着他。温柔而绵长，仿佛永远不会停下。

摧锋收双臂，直视他双眸：“不会的，你想什么，我陪你。你想要的东西太远，我就快加鞭给你送来。不你想什么，我一定去找，永远都来得及。”

摧锋有自信，只要自己在柳希夷旁，绝对不会有人能伤了他。就算真遇上什么不可战胜之人，自己就算拼了命，也定要护得他周全。

“柳然……”摧锋轻声唤。

摧锋站住，回细细观察他脸，最后还是听了他的话，坐回床旁边。

柳希夷只是想要一个亲吻而已，单单纯纯的亲吻，不带有一丝的望。这样的吻让人很是满足，很是心安。

这话很吓人，一下就让摧锋想起了很多令人害怕的事。

“我睡一会儿就好了……”柳希夷还是蔫蔫的

说了又什么用呢……他心里通透得很，都已经能肯定自己的不可能撑很久很久，这话对他来说就毫无意义了，反倒让他更是心中郁。

柳希夷也搂住他，不让他有后退的机会，让他在自己的嘴之上多停留一会儿。嘴之间的温度似乎在逐渐上升，最终变得炽。

过了片刻，他又忽然张开，对摧锋：“摧锋……能亲一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