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锋？”柳希夷忽地唤，有些疑惑。

而摧锋在被他搂住的一瞬间，猛地一颤，全都变得无比僵。怀里的人那么伤心，摧锋抬起的手本想放下，放到他背上去，轻轻拍拍他的背，给他些安。

“他们怕我事，担心我犯病，从来都不放心我离开蓝溪……我知……所以每次他们拒绝我之后，我就不会再提……我不想让他们为难，只好装作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去。很多话……我从来就不敢对亲近之人说……我怕……我怕他们担心……我本来就是个累赘了……我不想再让他们难过……”

可是摧锋不敢，手悬于空，将未，过了一会儿手都酸了，还是没有去碰他。

他没有再说话，没了任何声音，但摧锋知他还是在伤心泪。

摧锋登时手忙脚，忙伸手抱住他，自己也顺势坐到桌前，待人稳住之后，又将双手撤开了去。柳希夷却还在往他怀里靠，得他心如雷，再也不敢动弹。

摧锋认真听着，不禁问：“找炀岩什么？”虽是在问，但他心底也有了猜测，炀岩这东西能断很多铁石。今日他们试过了离渊宝刀，却没有成功斩断千年玄铁，估计柳希夷还在为这事心。

柳希夷本就有些醉了，话都是在说，没什么逻辑。被摧锋问到也没有回答，只自顾自地说着：“可是……我去不了……我是个病秧，我哪里都去不了……我只要醒着，过上两三个时辰就会累……我站不起来，什么都要有人帮着……每天都要喝药，不然会变得更差……去一趟蓝溪城，回来就累得全骨都像散了架一样……”

摧锋轻声一唤，接着便觉自己扶住那人人的手忽然一沉。柳希夷好像没了力气，往他上倒去。

双手缓缓抱住了摧锋，这动作完全自本能，不过是想要接近温罢了。

越说越是伤心，泪把摧锋衣也得有些了。他微微抬，中被泪浸透，前的人只在他里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几乎让他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

注视他许久，摧锋轻轻：“柳然……你很好，你怎么会是累赘……他们不会难过的，他

也更给了他勇气自言自语。

柳希夷埋在他怀里，还在微微啜泣，声音已经有些混不清了：“以前我以为，每个人小时候都跟我一样……只要每日喝药，等长大以后我可以走路了……直到叔叔家也有了孩，我看到他一岁就能摇摇晃晃地在地上走……我才知，是我本不能站起来，我一辈都只能坐着……”

“但我还是想去……我想知蓝溪之外是什么样……”他抬，的眶里有些迷茫，他呆了许久，复又低下眸去，掩住些许落寞，“柳家长……连任一次都不能。我心难平……”

“柳然……”

“你怎么来了呢……”柳希夷低下去，又去看杯里剩下的那一半酒，“我想去一趟……去离漠，找炀岩……”

猛饮下那半杯酒，他被呛得咳了几声，吓得摧锋忙去扶住他。

“别喝了……”摧锋生生从他手里夺过酒杯，推开酒坛，不让他再去倒酒。

手里没了酒，他也没挣扎，低眸沉默，中又有泪光。

摧锋望着他，应：“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