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沭笑了一下，祁门崇尚清修，认为温舒适的环境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和锐度，只有摒弃才能更好地知、修行术法。

“我们去哪儿找祁呢？”

云冀山坐落在北方连绵不绝的鹤行山脉之间，地势险要且通不便，周围没有繁华的城市，连大一的县城都没有。

而祁辞咎的追杀以及长老的目光，带给他的更多的不是仇恨。儿时的齐沭尚会到不甘和背叛，年长后却只觉得有些讽刺。

趋利避害。抱团。对异类到恐惧。

齐沭将箱合上，低声吐三个字：“云冀山。”

“山上还要冷些，待会儿再多穿。”阔别多年的寒风带着云冀山的雪呼啸而至，齐沭拉着齐遇走近当地的一家小旅馆。

人总是这样。

年幼的齐沭所展现的天赋越，就越让他们到警惕和威胁——这样的躯，若有一天被勾狁夺取，会怎么样？

说是小旅馆，其实就是一人家将自家院改造了，隔了几间大房。因为谷渠镇位置偏远，集中供多有不便，于是当地人家都是烧土炕的。

“啊~”他扑在大炕上，“齐沭，你以前住的地方也是这样吗？”

人。

他只带了羽绒服，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要冻死了。以前他还埋在长行山的土窝窝里时，从来没有觉得冬天这么冷过。这大概归功于长行山越来越厚的雪就像是一床大被，以及人参是一耐寒的植。

齐沭二人来到了南面的谷渠镇。谷渠镇不大，且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县城。

一屋，温燥的气息扑面而来，没多久就将齐遇的脸红了。他忙不迭一层一层像扒洋葱一样脱去自己的衣服，只留一件衬衫。

齐沭将他的围巾理好，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嘴。

的前浮现零散的画面。红的灯火。沾血的匕首。倒在地上的……

但是人的脆弱多了。

“齐、齐沭……”他嘴都冻得不利索了，打颤的牙齿差咬到了，“这里也太冷了！”

不过山里东西多，每个月来往的收购等货的商人零零散散也有几个。两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齐遇裹着厚厚的，个当地的大帽挡风。

“嗯。”齐沭应声。

齐沭对冬天的记忆就是冷又宽大的棉被，像是浸了般死死压在，让他觉到窒息。年幼的他侧看见窗外挂着的灯笼，仿佛那一火星能带给他度。

只是年幼的弟慢慢学会了唤火，没有天赋的也逐渐下山离去。领碳的没有几个人。

在来的时候齐沭已经三言两语给齐遇说了自己和祁门的关系，齐

是一个容，一个隐患，一颗还没有发芽的恶果。

故而祁山的屋里是没有炕的，更不说什么气了。当然，祁门也没有苛刻弟，每个冬天他们都是可以去领碳的。

齐遇的睛亮了起来：“那我们只是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一切画面光怪陆离，模糊不清。

只在南面的山脚下有一个小镇。在齐沭的记忆里，似乎北面也有个小村庄，但因为毗邻悬崖，人都在十来年前迁走了。

他在祁门之人的中，从来都不是作为一个人而活着。

然而这次，祁门过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