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没有回话。

苏芮脸上被碰过的区域微微发麻，她放下勺，颇有些不自在，她提醒质地称呼时染，“时小。”

她还在神，沙发上蓦然传了低微的铃声，不仔细听甚至发现不了。她这才注意到，时染的耳边放着一手机，铃声正是来自手机闹钟。

时染的心情显然因为这一句话而愉悦起来了，她把手中的试卷整理好，从苏芮的笔筒里拿走一支笔，笑着问：“你明天早上几起来？”

苏芮抬手看了一手表，明明现在才七四十而已。

苏芮没有多想，把所有试卷给她只是想小小报复一下，原本就是说着玩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准备明天一早再把试卷要回来。

言下之意，她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无声地靠在沙发另一边，怔怔地看着前这张熟悉的脸。

“快要掉粥碗里了。”时染苦涩一笑。

她把手抬起，轻轻在心脏上，她受到自己的心脏透过膛，透过薄薄的衣衫，而有力地动着。

芮细的面颊，力度很轻，却像是在火，带起灼的温度。

一定是一夜未眠。怎么会这么傻？这么拼命什么？这个试卷，本就与她无关啊……

时染没有拒绝，看了看试卷姓名栏中的两个字，问：“许愿是谁？”

她知现在时染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她还能再相信这个曾经狠狠伤害过她一次的人吗？她知现在的答案是否定的。她早就不想冒险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走了苏芮的房间。

苏芮别开，她还是看不得时染笑得那么艰涩。只有不看，才能狠下心，她盯着碗里的粥，心不在焉地数米粒，边数边说，“时小下次直接告诉我就好。”

第二天早上，苏芮和往常一样醒得比闹钟早，她关掉定时，轻手轻脚地走卧室。

时染还是那个时染，那个久居她柔心脏的，她曾经着的时染。可是她最害怕的，不也正是那个胆小逃的时染吗？

一时间陷无言的沉默，她只好又舀起一勺粥，重复着气的作。只是这次仿佛老天跟她作对，了没几下，又有几发丝往下落，毫无阻碍地落了粥碗里。

到了客厅，她乎意料地发现许愿的所有试卷都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放在了茶几上。时染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侧坐在地板上，枕着沙发坐垫，漂亮致的脸上有两个显而易见的黑圈。

“八的闹钟。”苏芮虽然不知为什么她要问这个，还是如实回答了。

“看时小你好像很厉害的样。”苏芮面无表情，把桌上的所有空白试卷时染怀里，“帮我写试卷吧。”

她快步走上前，弯下腰伸手想要拿过手机关掉闹钟，刚刚摸到手机屏幕，她就看到时染卷翘的睫羽微微颤动了一下，下一秒，女人睁

那这撩动心弦的觉，该如何排解呢？

时染陈述句语气，宣布：“掉粥碗里了。”

苏芮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朋友的妹妹。”苏芮顿了一下，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添这样一句，“普通朋友。”

时染的角勾着笑，像是在甜梦。

“……”苏芮放下了勺。

时染轻轻笑了下，叮嘱：“粥，好好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