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砍下了一个人的脑袋。他转头看着卫望舒,说:“你不下来,我就杀光他们!”
卫望舒继续冷笑,“我又不是菩萨,我有义务救他们吗?”
阿木尔对她狰狞一笑,回头一刀刺入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的胸口。孩子的母亲尖叫起来,匍匐在孩子的尸体上,恸哭不已。
卫望舒的脸色有点不好了。
阿木尔抬起大刀,又从那母亲的背后把刀刺入。
太守脚都软了,扶着身边的侍卫,哆嗦地对卫望舒说:“你看……”
站在卫望舒身后的挽朱对他吼了句:“你闭嘴!”然后对卫望舒说,“王妃娘娘,千万不可以心软!”
忽然有个俘虏对着城门跪下了,大声道:“夫人!你救救我们吧!”
然后更多的人跪下了,一个劲儿给卫望舒磕头,说:“救救我们吧!夫人!救救我们!”
人性便是如此,他们不求悍匪,因为悍匪的心硬如石。可是眼前有个人能救他们,还是个女人,便觉得她会心软,会救他们。
见卫望舒不吭声,有个老太太抬起头来哭道:“夫人!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老太婆无所谓,可是还有那么多孩子啊!你要看着他们都去死吗?!”
这话说的,就像卫望舒不答应,便是她的错!
阿木尔站在城门下,仰望她,不说话。人性本来就是卑劣的,而且在关键时刻才能体现出来。
那老太太扯了个三、四岁的孩子过来抱在怀里,还在继续对卫望舒哭喊:“夫人!救救孩子吧!我们会为你诵经念佛的!夫人啊!”
卫望舒冷着脸,狠狠地瞪向阿木尔。
阿木尔却扬了扬唇角,刀一挑,刺死了老太太怀里的那个孩子。
老太太尖叫起来,哭声凄凉,“夫人!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死也不肯救他吗?!”
说得好像一切的错都在卫望舒身上一样。
人就是这样,柿子要挑软的捏,他们不敢恨这群悍匪,可是他们的恨又不能无处寄放,于是就恨上了卫望舒。
“我说了,我不是菩萨。”卫望舒开口了,还是那副冷冷的调子,只是脸上已经摆不出事不关己的表情来,“阿木尔,你不要把你的罪孽强加到我身上。”
阿木尔把玩着手中的刀,笑道:“就是加了,又如何。”
卫望舒深深地吸了口气,与这种悍匪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来打个赌。”她说。
阿木尔挑眉,“什么赌?”
“我骑马出来,你也上马,如果你能追到我,便是我输,如果你追不上我,便放了这些俘虏,并且退兵。”卫望舒其实并不指望土匪能守信,但眼前这局面也真是别无他法了。
阿木尔笑了,“我何必跟你打赌,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卫望舒冷冷地说:“那你就杀光他们,再慢慢攻城吧。”
俘虏们听了痛苦起来,老太太尖叫着说:“夫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可怜的孙儿啊!!”
卫望舒拧了拧眉,看着阿木尔,“你不敢吗?”
阿木尔收起大刀,别回腰间,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站在阿木尔边上的巴日、丛禄他们都知道卫望舒是在用激将法,可是他们都不介意,反而还吹着口哨一脸兴奋。
他们不是正规军,他们只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