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气极了,道:“我那盒子是给你的!你明知盒子里头装着蛇你还给了公主!”
卫望舒笑了,“我都没打开,怎么会知道盒子里头装着蛇呀?”
李允堂吸了口气,“你要是不知道你还把盒子给公主?!”
李睦弘从半月门边上的镂空墙窗上看过去,透过一排竹子,便瞧见穿着一身蓝色祥云纹锦袍的李允堂和穿着鹅黄色盘枝锈纹上衣搭柳叶绿双层纱裙的卫望舒,两人站在一起说话,看起来竟是十分般配。
这时候卫望舒认真地点点头,说:“我就猜你不会有好东西给我。”
李允堂只差没跳起来,“所以你就给了公主来陷害我?!”
卫望舒耸耸肩,分明想表现无辜,那双漂亮的眼睛却透着窃喜:“我怎么是害你呢,我哪知道你会放了蛇进去啊,我也没想到公主竟然还怕蛇嘛。”
李允堂愣了一下,“你不怕?”
卫望舒笑了,“我啊,在东北的时候经常跟跟表哥他们去抓蛇呢,蛇汤可仙了。”
李允堂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他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要是可以喷血,真想喷出三升血来以表达内心的愤慨。
李睦弘一联想起近来闹得轰轰烈烈的北越国公主被蛇吓到滚下山毁容的事,还有皇上下令打发李允堂去漠北的事,就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
原来里头还有这么一出。
李睦弘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笑了,目光穿过竹叶的缝隙落在一脸坏笑的卫望舒脸上,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端详她。
卫望舒在李睦弘心里的印象,跟她在绝大多数人心里的印象一样,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另外还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原来她竟还有这样的一面,满眼都是戏弄了李允堂以后的愉悦,那么……生动。
这种感觉李睦弘自己也说不出是如何的异样,他从小在宫里见的女人,无论私底下什么性子,表面上都是寻着先人对女子要求的那样表现出来的,温顺柔和,贤良淑德。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在他心中,世家出来的女人都是这样的,不同的只是个人的背景不同而已。他未来的太子妃也是如此一个人,母后说她像是一个能做好未来主母样子的人。
可是卫望舒……好像确实跟别的女子不同。
李睦弘回去以后,细细想了想自己每次遇到卫望舒的情形,她确实也是温顺的,但这种温顺仔细辨别,却是一种冷漠和疏离。听人说她聪慧,没有接触过,李睦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个聪慧法,但无论如何,她摆了讨人厌的李允堂一道,就让李睦弘觉得心情十分舒畅,于是对她的感觉就更好了。
这种异样的感觉,就这样住到了李睦弘的心里了。
有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只是小事,所以谁也没往心里去,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就会产生质的改变。
刚开始李睦弘对卫望舒只是觉得异样,从而格外去关注她,可是关注着关注着,这种异样感就越来越强烈。两个月后他跟邓婉儿成亲,他从早上开始就莫名烦躁,直到完成了整个流程,进了洞房掀新娘的红盖头的时候,他心底竟然出现了一个念头,就是觉得掀开那个红盖头后,应该看见卫望舒的脸!
李睦弘因为自己的整个想法震惊了,但他还是很好地压抑了自己的情绪,挑了邓婉儿的盖头。邓婉儿的样貌虽不如卫望舒那么抢眼,但红扑扑的脸蛋,羞涩地望着他的神情,按说也是楚楚动人的,可李睦弘看着她,就是止不住心中的失望。甚至后来两人洞房的时候,他心里想的人一直是卫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