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勉抱住他，低声问：“有没有好一？”

这一整个夜晚，他都让李笠在他怀中安睡。

回李笠家后夏勉了一顿清淡到几乎没有味的饭菜，陪李笠一一地吃，一一地磨。

李笠吃下第一就想吐，他捂着嘴呕，里漉漉的泛着红，缓了半天，才再努力去吃第二。

李笠说“好”。

李笠饭后一共要吃三药，有每日三次

李笠也望着夏勉。他到夏勉的手是燥温的，碰他的力很轻很轻。

是消毒气味，是“”。

李笠曾在医院经历过长达一年半的治疗。那时候陪伴他的是什么？

夏勉说：“我陪你去，不一样。”

陪伴早反应严重的人吃饭，对他的人来说无异于一场折磨。

夏勉无言，他捧起李笠的脸和他接吻。这个吻无关，也不是侵占或掠夺，只是雨夜里他剖心剖肝的珍重。

两个白，李笠吃了快半小时。夏勉所能的只有重复地问“还能吃下吗”，“还能再吃一吗”，李笠持往下吃，到底没有吐来。他着呕时激来的泪对夏勉说：“谢谢，吃完以后胃里很舒服。”

李笠说：“你的，我吃得下。”

李笠躺着不动，犹豫了一会，对他说：“我不太想……连着两天都去。”

李笠的脸颊来回蹭着枕，呼到夏勉残留在上面的信息素：“医院里都是消毒味，在家里你的味很明显，我闻到就会安心很多。我想在家里多待一会。”

他们和其他成双成对来医院产科检查的人一样，相伴前来，相伴而归。伞下的夏勉用空闲的那只手牵住李笠，他们把手握在一起，谁的都不会是冰凉的。

“我煮了白给你，能不能吃下一？”

第二天早晨夏勉先睡醒，洗漱后叫李笠起来，帮他测了一次温。

他说：“好，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

有过。八年前没有，重逢时也没有。他对夏勉的依赖和渴求大多藏在视线里，藏在他总是躲闪、压抑的细枝末节里。

夏勉把他的碗拿过来，挑走所有黄，让他不要再碰黄：“只吃白，白没有味。”

“今天觉怎么样？”夏勉说，“我带你去医院，我要听听医生怎么说。”

李笠缩在夏勉躺过的地方，用自己的温延续夏勉的温。他的声音略带晨起时的鼻音：“昨天检查过了，下次去要等到一周之后。”

李笠靠在他肩上，浑都舒展开，化成一团棉：“嗯……”

夏勉拿手摸他的脸，定定看了好他一会，沉下声音说：“在医院我一直陪着你，你不会闻不到我的味。”

早期有一些检查项确实不需要得太频繁，李笠和夏勉到了医院后，医生帮他略过了很多检查，主要是向夏勉说明李笠的状况和宝宝的发育情况，待一些注意事项，比如说在早期要避免生活，不能吃辛辣油腻、糖钠，不能太过劳累等等。

雨还在下，夏勉和李笠共撑一把伞，从医院大厅走了来。

夏勉把两颗白煮剥来，对半切开放在小碗里，让李笠拿汤匙挖着吃。他问李笠“要不要我喂你”，李笠轻笑来，说：“只有小宝宝才要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