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咏哼哼两声：“我知。反正我也不想讨你喜，你随便讨厌吧。”

留你，你居然还偷我东西。我已经报了警，你这个小贼就等着被抓吧。”

邢烨然愣了愣，突然觉得哽住，说不话来，火光陡然腾起，把墓碑照亮。墓碑的照片是彩的，是他大哥生前拍的证件照，端正英俊。

薛咏从兜里拿一包烟，抖了一下，抖了两支烟来，一支直接用纸钱的火燃，一支扔火盆里。他叼着烟，再摸邢文彬的手机，开始播放语音信箱的录音。

邢烨然听见自己相当中二的发言——

邢烨然立即反诘：“我也讨厌你！”

而此时此刻，薛咏随便地坐在地上，微微佝偻着脊背时，却有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氛围，像幼小了好几岁，显得脆弱孤助。尤其是他把下搁在膝盖上，歪着，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时，悲重的情绪如湖底暗般平静地在他琥珀的底淌过。

薛咏离来，再转过，看着邢烨然，说：“臭小，我是真的很讨厌你。”

薛咏：“好了好了，小少爷，我不跟你吵。把你哥的照片还我。”

薛咏见他这样，哈哈大笑：“还变成厉鬼，哈哈哈哈哈。”

邢烨然莫名地觉得羞耻尴尬，满脸通红。

只是须臾。

薛咏笑了一会儿，像是笑累了，看着盆里的那支香烟静静燃烧，盆里的纸钱烧得差不多了，他又扔了一把纸钱去，疲惫地笑了两声，冷不丁地说：“……我倒希望你哥对我魂不散呢。”

尽他不喜薛咏，但他承认薛咏是个大的成年男人。

邢烨然脸难看极了，嘴地说：“随便。抓就抓吧。最好把我杀了。”

邢烨然又生气又着急，又无计可施。

邢烨然瞪他：“死基佬，你笑什么笑？我认真的！我这就去死，你等着我魂不散吧。”

薛咏笑得更开怀了。

邢烨然抢不过他，这使他很是憋闷，生气地争论：“你都有

“……哥，那个男人到底有哪里好啊？你为什么为了他就不要我了？……”

邢烨然觉得薛咏不上他哥，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薛咏，却突然没办法恶言相向。

薛咏直接把他书包抢过来了。

“你呀，我看就是只疯狗，整天汪汪汪，见人就咬。”

“真是个臭未的臭小。”

“……我快死了，等我死了，我就可以去找你了。……我恨他们。……等我死了变成厉鬼，我一定回去报复他们每一个人。”

邢烨然绷着脸，微微皱起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薛咏笑了，火光闪烁，那张脸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睛，即使是黄小邢烨然，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薛咏很好看。

邢烨然脸一红：“你才疯狗呢。”

邢烨然：“不还。”

薛咏寂寥地说：“你说你想你哥……我也很想很想你哥。”

薛咏讥讽地说：“因为你不想活了，所以脆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