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起勇气问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离开？”女仆吓了一，“去哪儿？”

把托盘放在床：“厨娘给你熬了梨汤，喝一碗嗓能舒服些。”

他给大家添了那么多麻烦，但本没有人应该迁就他。

一繁想说没关系，又想说自己已经成年了，他望着女仆的睛，半晌才不得不承认。

一繁她的叮嘱。服很苦，味郁，他憋着气喝完，咽下去时险些全吐来。

一繁接过梨汤慢吞吞地喝，摇了摇：“我也不知。”

一繁躺回床上，微张着嘴，想让这味尽早散去。他不太挑，也不怕辛辣酸涩，但就是不太受得了苦味。

“怎么忽然想到这个？”女仆坐到他床边，将手覆在他的手上，“你还太小了，又是Omega·····这里很好，在这里你也更安全。”

他松了气，抬便看到家递来一个电话。

后来他自己看过说明书，上面写的是味甜、微涩，可是他偏偏就是尝不半甜味，满嘴只有苦，控制不住地恶心想吐。

一繁摇了摇。

清甜的梨香缓和些许恶心。这三天一繁都没什么胃吃东西，几乎是立竿见影地瘦了一圈，人也憔悴许多。

女仆急忙把碗端给他。一繁闷声不吭喝完剩下半碗，吐了吐，圈红红地问：“能再盛一碗吗？还是好苦。”

他刚刚端起碗，女仆又对他说：“不要一次全喝完，先喝几然后吃药，吃完药再喝剩下的。”

他病了三天再清醒，这些对他而言好像都已经变成很久以前的事情，掩上雾蒙蒙的一层，很快就不会再记得了。

可是先生要结婚的，他不想要留在这栋即将变得不同的房里。过去的女仆们到了一定年龄都会离开，他也不例外。

一繁独自在房间里呆到晚餐时间，家来过一次。他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一直纠结的问题：“先生还没有回来吗？”

女仆看着他，几次言又止。她神闪烁，最终了，说：“好。”

她想了想，说：“你养好，下一次去集市采买，你和我一起去吧。”

家说：“先生有事要找你

这里很好，他当然知。这里有先生，怎么会不好呢？

说完他又觉不妥，掀开被要自己下床去。女仆拦下他，端着托盘急匆匆去了。

早先以前他喝很苦的汤时吐过，大家围着他，看他喝药。他喝去又呛来，得到都是，一边咳一边说对不起。

以前的假日他从不门。拭刀叉，整理茶几，清扫地板，在这些事情的同时偷看先生。

一繁了，然后浅浅地笑了。他边缀着枚小小的梨涡，显得天真且不谙世事，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早晚他都会离开，早比晚要好。他得学一些能够维持生活的东西，去试着陌生的外界，而不能两手空空地坐以待毙。

说不是什么心情，但疑问解除总归是好事。他靠回枕上，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却不知不觉间了满的汗，像刚经历一场劫后余生。

“但我迟早会走的，”一繁说，“我想现在就开始计划一下，不然离开之后我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吧？”

等到女仆端着碗回来的时候，一繁就凑过去，小声地问对方：“你知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吗？”

“先生在N城差，周末才会回来。”家回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