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夏清泽跑过去了，暴地拽住江浔的胳膊，将他拉离缓缓上涨的海。不是格还是力，江浔都比不过夏清泽，哪怕挣扎了，还是被夏清泽拉到了离海一二十米的地方。夏清泽放开他，他握住被疼的手腕，低得死死的，说：“我明天就走。”

他原本想说，都这么多年了，谁还会把十六七岁的喜当真，珍存到今日。

聚餐无所适从也是正常的，就没太在意。天渐晚，他们又要回塘镇，就没参加之后的娱乐活动，直接回晚杯。江浔一路都没说一句话，歪着脑袋靠着车门，像是太累睡着了，夏清泽便没打扰，也沉默了一路。

“江浔，”夏清泽命令，“回来！”

这么几分钟就能抵达的海滩只有江浔房间正对面的，夏清泽寻去，原本是正常的步速，但不知怎么的，随着涛声越来越清晰，他的脚步也越来越快。终于看到独自一人坐在沙滩上的江浔了，他没有找到人的轻松，反而徒生了一丝张。

到民宿后，江浔匆匆回了自己房间，夏清泽这才意识到他的情绪确实不对劲，去厨房冰箱里翻盒蓝莓给他送过去，想同他聊聊，却发现这一溜烟的功夫，江浔就不在了。夏清泽给他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电话那的江浔不说话，但从话筒的海浪声暴了他的去。

“我还以为什么呢，”夏清泽双手叉腰，气又呼，想让自己莫名绷的放松，可耳边的海浪声却越来越明显和被放大，拍得他难以平静。

“是多少年呢……”他仰起

夏清泽收回勉扬起的嘴角。

这让夏清泽有些生气了。对，这一颗心被轻轻一揪的觉很像生气，他在江浔来的第一天就跟他说过，不要在晚上涨时分去海边，江浔今天偏偏要挑这个时间和地。

可当他看到江浔抬起，那双平日里灵灵的睛里真的有光，他才意识到，江浔快哭了。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故作轻松地笑，表现并不在意的态度，“都这么多年了——”

“江浔，要涨了，快回来。”夏清泽站在离江浔五六米的地方。逐渐涌来的海尚未抵达这里，但夏清泽说完这句话，迅速往后又退了一步。他们不算远，海浪声也不至于淹没一切，江浔肯定是听见了的，可他不仅没站起，没回应，连都没回。

“我等一下自己回去。”江浔还是没回。夏清泽看着那个坐着的背影，那心被一揪的觉更明显，一些久远的画面也不受他大脑控制地自动浮现于前。这让夏清泽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陌生，夏樱投海自杀后不止是蒋灵，他也过大量的ptsd测评和定期的咨询，每一份报告的结果都是正常的，每一个咨询师都未担忧过他。可今天，现在，此刻，当江浔所的环境与记忆中的那一晚重合，他原本以为是生气的情绪竟竟与恐惧重叠。

“是啊……”江浔红着，“都这么多年了。”

他把江浔得快哭了。

夏清泽觉得莫名其妙。

“我都听见了，你跟杨骋在烟室，你、他告诉过你，我中喜你。”江浔还是没抬，他当时听到这一句，就落荒而逃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