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蘅儿……”

两人微微一笑，韩愔便抱着经卷离去了，那尼师又自顾自地扫那雪，竹扫帚在雪地上画一纹路，像极了一个人的脸。

“我听说她父亲拜相了？”

第二天一大早，相府就派了人来接她。南月匆匆吃了便饭，就往庙门去了。韩愔见那人还没有过来，心里不由有些急了，“不再等等么？”

她仿佛忆起，那个夜晚，从他边悄悄爬起，一个人在夜里离去。害怕被他发觉，却又渴望他可以追来。可是她没却有回，害怕回就回不了。

韩愔却没心开玩笑，扯住她的袖，轻声，“你不见见她么？”

家丁还在喊着姑娘小心，她已经到了面前。

两个人都沉默了。

南月见她难得慌的神，笑了笑，“怎么舍不得我么？”

南月笑容凝滞了一瞬，却笑着摇了摇。

“老实说，舍不得，心痛得快碎了，但是现在的话，都已经没什么了。以后再也不会迟疑了。”

南月离开了，走时还恋恋不舍地掀开了轿帘，她看见在苍茫的雪海里，有两个人静静站着看着她的轿远去，她们的后是幽寂的古寺。

“那我还是希望没有那一天才好。”

南月正要上轿，回间却见一个影在不远看着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就下了轿，往哪个地方跑去。

“……那就好。”

她不怕死，比起死，她更害怕留他一个人在这世界，害怕再也不能听到他的信讯。

“嗯。”

……

而她最害怕的是，这份不离不弃的情终有一天变成了虚无，相敬如宾却再也不会心意相通，就像她之前的六年生命一样，一个人孤独地看单竹叶落叶生，听他和别的女前月下。

南月这一晚睡得十分踏实，完全没有她一开始认为的认床以及与生人住在一块的不适。

院的雪已经被扫到了一边，还有僧人在扫雪，南月在韩愔的陪同下往门外走去，那边有家丁备好了轿等着。

“当初走的时候舍得吗？”韩愔答非所问。

作者有话要说：　　把存稿一不小心都发去了，我也很绝望啊。。。。。哭唧唧。。。。

她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喃喃细语，而她看着她微微一笑，“月儿。”

☆、嫂

“以前我羡慕月儿，她那样自由自在，如今看来，她才是真的陷其中……”

“嗯。”

“你还好么？”

后来，在她带走的盘缠里，她发现了不是她一早收拾好的一些首饰，才明白，原来他亦是早已经知了。也是，若是他不想放她走，她又哪里走得掉。一开始就知她的打算，却假装一无所知地放她离去。

“日后我若过得不快，就来这里陪你，陪主持师父。”

人停下扫雪，看向韩愔，韩愔还是那一副凝望远山没有什么表情的样，“你比曾经的我活得通透多了。”

望着她，南月突然就笑了，睛微微，却又带着释然，“可能这才是最适合你的选择吧。”

刚刚两月的小婴儿在摇篮里甜甜地睡着，红红的脸和安静的呼，看起来十分可。时雨趴在摇篮上，眸光温柔，静静地注视着小小的孩，手还在空中无意识地描绘着孩的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