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讲到一半，他顿了顿，笑：“讲不定是青渊时，你给我洗脑成功了。”

用过午饭后，师徒一行人开始往玄寂山返程，祁决自然跟着他们山一程一程的走。

“你的疼和这个有关？”

“聪明，百发百中。”

“嗯？”

祁决细细想了想：“倒也不全是…”

“行啊，不过我最大的后患，大概就是鬼主你吧。”

翌日一大早，荆舟就和严家主辞行，毕竟他带着三个徒弟一个郁公，现在还搭上了鬼界之主，怎么有脸再叨扰下去。

两人沉默了一瞬，祁决：“好巧，我也过类似的梦。”

这夜没有月光，廊下的琉璃灯光从窗纸里渗了来，荆舟睁开。

“是吧，或许我们最后也是刀剑相向的。”

原本背对着背的两人，如今相对着，视线也撞在一起。

说着他抬手替祁决捋了捋额间散的发丝，两人侧卧相对而视，姿态神极尽缠绵，但荆舟的声音却是捎带笑意的冷：“不过，要是你的阿衍真现了，讲不定我也会想方设法将他杀掉的。”

祁决不慌，也不忙，只淡淡的哦了声：“我知啊。”

“啧，就凭这个神，让我觉得再你两刀也无妨。”

倒影里的…是祝衍。

“舟哥哥。”

荆舟转过去，打了个哈欠：“我再睡会儿，明天就回玄寂山了，路途远的。”

浑雪白的不沾染半分血污尘土，只有眉心一灼灼盛放的业火红莲。

荆舟安心了，刚想伸手到莲池里鞠洗脸，手指碰池面惊起阵阵涟漪，倒影碎了，梦也醒了。

“不用，这事只能我自己解决。”

祁决沉一瞬：“好吧，有需要你同我说。”

荆舟无措又慌的踏碎倒影，他疯了般狂奔起来，直到疲力尽才停下脚步，周遭的尸山血海消失了，变成云缠雾绕的莲池仙境。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荆舟放下了长寂：“看来我这脑洗得，不大成功。”

他再次有些胆怯的低下，平静无波的莲池上映他的模样——

“倒不是，只是本来属于我的东西，差错变成了郁辞的，我不甘心。”

“差不多，鬼主还猜到了什么？”

荆舟没个正经的勾起角：“那真是可喜可贺，我把鬼主攻略了。”

荆舟直接说了实话：“梦到，我成了祝衍。”

他面上不动声，神里却闪过极狠厉的杀意，荆舟被刺得背后一凉。

说话间，荆舟的手到祁决耳后，他放在枕边的长寂。

影里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荆舟笑：“原来如此。”

“是不是有人给你动了手脚，让你失去记忆的？”

“你这失忆蹊跷，怕有后患。”

祁决笑：“也是啊。”

他带了足量的话本，一路上不停投喂

这一回，不是祝衍，也不是荆宗主，而是他自己真正的模样。

“舟哥哥梦到什么了？”

祁决又往里蹭了蹭。

寒光刺破温柔黑暗的夜，明晃晃的架在祁决脖上。

荆舟笑了笑：“鬼主这么上心？”

“需要我帮忙吗？”

荆舟哦了哦：“原来是因为这样，你才在被我了几刀后，还不惜亲手写百万字的话本，想让我回心转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