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特意观察过，今早季意上车没多久便发现了那个秃中年男人，对方毫不避讳地将目光投在季意上，见季意看他，中年男人老实地咧嘴笑，一斑驳黄渍的牙。

反正只要是女生，跟季苒走得近，他都能在他们中间牵一条红线，自顾咬牙切齿，拿着小剪刀咔嚓咔嚓剪红线，直到女生离开，他才能从幻想中脱离来。

别人叫季意“小朋友”，季意只会无语，这个男人叫“小朋友”，季意总觉得这三个字别有所图，让人浑不对劲。

要说这次摔伤事故有什么好，那就是季意不用写作业，也不用被老师叫上黑板解题，这让他轻松不少，又开始暗搓搓观察季苒有没有对象，没有他也能脑补十个八个对象，再逐一删除嫌疑，乐此不疲。

然而想象终归是想象，季苒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季意控的傀儡。季意能的，其实也只有脑补了。

tar！”

季意不会轻易讨厌谁，但此刻，他心里确实涌起了恶心的觉。中年男人的目光让他想到了苍蝇。

公车上一如既往挤挤攘攘。

季意：“……”

季意看着充满活力与朝气的男生在球场上挥洒汗，心中跃跃试，问沈刻：“我可以去踢球吗？”

☆、变态

下午有育课，一群青少年跟着育老师的哨，绕着红塑胶跑跑步，只有季意与一个来了大姨妈的女生不用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中年男人抬起手，似是想碰季意，季意一惊：“你嘛？！”

沈刻当明星，那是理所当然天命所归；季苒想当明星，那就是不务正业白日梦。

于是季苒一针见血地批评了季意的反应：“痴，双重标准，哼！”

聊了会儿，女生笑开了：“邱鹿，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啊。”

季意一如既往享受着伤残人士的待遇，以及一些女生或同情或惊艳的注目。

兴许是季意的注意到自己给了中年男人勇气，竟慢慢挤到季意边，咽了唾沫问：“小朋友，你胳膊怎么了？”

“嗯。”季意也不能断定那秃中年男人盯上了自己。

听完，季苒一脸懵：“难是变态？”

跑完步，便是自由活动时间。有的男生打篮球，有的踢足球，女生则相伴去小卖买雪糕吃，或在树荫下乘凉聊天。

“我没事。”季意解释。

这一声，周围的人唰唰看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讪笑一声，只得缩回手，底却有不甘。

重活一次，世界在他里好像成了游戏，季苒就是他控的游戏角，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在季苒上现。

季意装作没听到。

任谁都不喜苍蝇叮在自己上。

季意也笑：“现在发现也不晚。”

车内广播提示到校，季意迫不及待下了车。

沈刻仍是不放心：“就这么想踢球？万一摔

季意不是个将不舒服放在心底不说的人，到了教室等来沈刻与季苒，他就向两人诉说了一番。

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再谈个女朋友，工作结婚养小孩——他已经为季苒好了人生规划，必须就班来。

沈刻怀疑地看着他的石膏胳膊。

沈刻说：“放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