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哦”了声。

一直想忽略自己比季苒要矮几厘米的季意：“……”

班主任是个和和气气胖墩墩的中年男，一脸弥勒佛慈悲相，他先拧开保温杯盖喝胖大海，才语重心长地说：“邱鹿，你这几天住院，我们大家都很想你。”

季意快：“想开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是活着好。”

沈刻想不在意都不行。

啊，是数学书，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懂？

“不你是怎么知的，反正跟你没关系。”

事实证明，他真的已经是三十岁的老男人，学生时代学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

季意：“……”冷酷侄可怜叔叔。

这节是数学课，季意想着反正已经变成十六岁的学生，那就重拾课本，认认真真当个学生。

班主任接着说：“其实老师第一时间就去医院了，可是那时你还没醒，医生也说你需要静养。”

沈刻拍拍他肩，“矮个站前面。”

季意哪里会广播，除了一开始的原地踏步，往后基本上成了木偶，基本不动。间或学着别人挥胳膊抬，但总慢好几拍，动作也是极其不到位，且僵无比。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而在别人看来，他就是冷，就是郁，就是不搭理人。同桌见惯不怪，竖起耳朵听课。

季意想着这孩昨晚可能没睡好，便没叫他。

回到教室，季意还没来及再跟侄促一下情，上课铃便响了。

老师在讲什么？天文吗？？

完广播，季意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

不知不觉，居然又上课了。

“……谢谢老师。”

季意：“……不知。”

“那你都调整过来了？想开了？”班主任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去瞟季意手腕，语气颇为忧心忡忡。

季意脖一梗：“我就站这里。”

季意茫然四顾，有人认真听课，有人开小差，还有人睡觉。

沈刻便随他了，懒得。然后亲见证了“木偶戏”。

见学生将话说得如此明白，班主任倒是小小吃了一惊，继而笑开：“好，好，你能这么想就好。”

沈刻：“……”有毒。

季意不叫，有的是人叫，同桌被边上的女生戳醒，睛对焦了好一阵才意识到上课了，赶拿数学书问季意：“讲到哪儿了？”

然而想法是好的，当他拿起数学书一看，两顿时一片漆黑——

另一边，季意却自我觉良好，十多年没过广播，早就不知换了几了，第一次成这样已经很不错啦。

学生党真辛苦。

不知是不是看得太神，抑或“木偶戏”会传染，沈刻一不小心就跟着错好几个动作。

季意两失神地盯着黑板，他是真不知。

季意坐回座位，心不在焉地听语文老师讲课。

睡觉的是他同桌，雪白的小脸枕在胳膊上，发偏向亚麻，看上去蓬松柔，睫长长的，呼很安静。

一节数学课听得季意是魂游天外，直到下课铃响才回魂，想起在何

上完第一堂课广播，季意原本想遁，又想着总不能次次这样。伸一刀，缩也一刀，着上了，排在季苒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