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低垂看向左侧，以为会看到极其惨烈的景象，比如被包成“木乃伊”，结果只是手腕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绷带而已。

双完好，其他地方也没觉有多疼，可能是麻药还没过去。表面看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就是莫名觉得哪儿都奇怪。

护士闻言说不行，“你左手那样……冷的话被盖着胳膊。”说着帮季意压了压薄被。

右手不能抬，待左手恢复一知觉，却是一阵钻心的疼，让他怀疑左手是不是断了。忍着疼挪动左臂，想去铃，居然连手指都不听话，始终塌颓靡地虚握着。

不合常理，简直可以称为“怪异”。

女显然不认为自己走错了门，相当优雅地坐在一旁的椅上，淡淡地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呢。”

这是单人病房，开着空调，室内温度适宜，盖上被刚刚好。护士的话让季意心生疑窦，他左手怎么了？

当时季意已经犯迷糊想继续睡觉了，一开一合，又被意惊醒，奈何四肢绵，恐怕下地困难。

……这么一说还真有。

不过这不是重，季意嗓音哑、有气无力地说：“护士，我右手好冰，可不可以打左手？”

况且他还不知季苒的早恋对象是谁呢，绝对不能挂。

，心想白的鞋就是容易脏，还那么穿……直到季苒走近，他才看清楚，季苒的鞋不是脏了，而是染了血。

护士推着治疗车来给他换吊，针打在右手上，许是时间久了，整条右臂冷如冰块。这让他回想起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滋味，张了张：“护士……”

话一，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对劲，好像有？

季意着实被惊艳了一把，疑惑地瞪着睛，走错门了吧？

真奇怪，艳照的，居然这么冷。

季意睁开睛，如愿看到医院雪白的天板，鼻尖嗅到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气味。

接着反驳自己，不可能，我还这么年轻，连女朋友都没过，怎么可能死呢？

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来的是一位冻龄女。

怎么回事？真断了？？

护士嘱咐了句“好好休息”，推着治疗车走病房。季意提不起神说太多话，满腹疑问打算等季苒来了再问。

然后他发现，季苒真的哭了，嘴一动一动说着什么，可惜他听不清。

他一个刚车祸的人，当街被撞飞去破血，里面有没有大血不知，上有没有骨折也不知，但脑袋绝对是受到严重撞击的，结果醒来上连块纱布都没有？

如果他死了，季苒就真的成了孤儿，举目无亲，要多惨有多惨，早恋都没人。

惊疑之际，病房门开了，一个冷若冰霜而又艳光照人的大女走了近来，白裙红鞋小香包，一波浪儿媚。

不知不觉，大概也就两三分钟，季意上不疼了，但他还是动不了，因为他的越来越冷，如同泡在冰里。

然而季苒不会来了。

他默默给自己个赞：果然，如我是不会挂的。

护士格外温柔地问他：“怎么了？想上厕所？”

绝对不能……

——结果还是挂了。

声音还是，脆生生的像少年音，难是刚醒来的缘故？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