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的角翘起来，眉舒展开，他抬起手，很轻地拍了拍许峰的肩膀：“我开玩笑的，许副总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称呼一时改不过来也是应该的，您不用放在心上。”

似乎被闻野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许峰的后半句卡在咙里，嘴微张，朝下耷拉地搐了两下。

闻野侧着看了谢明轩一，然后抬手把谢明轩搭在他肩的手推开，微抬着下，把领扯开的纽扣一颗颗重新系上，没理他。

闻野没说话，他看着宋沅很慢地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和他对视着，就像是永远没有尽一样。闻野收回视线，他继续往门走，在到自动转门的时候，他看到有人动作很快地推开旁边的玻璃门。

“不过看样许副总很忙啊。”闻野放下手，狭长的睛眯起来，“那一会儿我们打球就不勉您去了。”

因为

闻野嗯了一声，他把领带扯掉，团在一起，随意袋里，才说：“总要给他留去给老儿打小报告的时间。”

行李袋一直没来得及拿回酒店，闻野把西装和衬衣脱掉，换上有些宽大帽衫和休闲，和谢明轩一起下了楼。

谢明轩站了一会儿，往前走了两步，问他：“我们真去打球啊？”

语气不咸不淡，谢明轩抬起，顺着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闻野抿直的嘴角。谢明轩叹了气，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揽过闻野的肩，语气轻松地说：“没事儿，船到桥自然直嘛。”

走电梯的时候，坐在会客室沙发上的许峰迅速站起来，朝闻野走过来，他看了一站在后面的谢明轩，顿了顿才说：“我是觉得，既然您想新医院，和宋沅合作是最合适不过的，而且我也问过闻总——”

宋沅微张着嘴，角破开的伤凝成血痂，他看了一谢明轩手里的篮球，明知故问地说：“你们要去打篮球吗？”

走电梯间，绕过灰的大理石，闻野看见坐在角落沙发上的宋沅。或许是因为冷，大衣领被他竖了起来，他垂着脑袋，下半张脸几乎都埋在衣领里。好像受到闻野的视线，宋沅抬起，瞳在光线下显得更浅。

明轩转过看了看门外，小声说：“他要是一直不走怎么办——”

“他会走的。”闻野回答的很快，谢明轩怔了一下，电梯门叮的一声缓缓打开，闻野侧让路，等人都下来之后，他和谢明轩才走去。

“不过说实话。”谢明轩晃了一下脑袋，接着说：“宋沅比我想的还漂亮一些，就是神有凶，你有没有觉得他总是瞪我？”

接下来，宋沅又顺理成章的站在他前。

谢明轩低呼了一声，然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凑到闻野边，压着嗓说：“你看到没看到没！他在那儿坐着呢！他没走！”

闻野站的靠前，他一边伸手去楼层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宋沅的自尊心于一切，他已经到极限了。”因为自尊心，宋沅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低，也不会主动说喜，他要在人生中的各情况里永远占据上风，单薄又尖锐。

“许副总说的是哪个闻总。”闻野比许峰了大半个，他垂着，居临下地俯视这个闻易山到他边“帮忙”的老员工。

许峰跟着闻野笑了起来，他，很快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