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淩打开房门，听见对方提提踏踏地拖着拖鞋跟在他后了书房，又吭吭哧哧拽着懒人沙发靠在了他的脚边，温的躯挨了自己的大，起先还在玩着手机，后来似乎是犯了困，便靠着自己模模糊糊地睡了一觉。

或许是多心——

他恍若一无所觉，只伸手捻去男孩发落下的白，又带着人回了家。

他的清安分明最会看人脸，最会挑选时机，无论怎么看，这都不会是一个与自己提去看顾奕笙的时候。

他没有选择等在走廊，而是直接下了楼，站在房檐下看着楼前那棵还未长成却已经开得正好的桂树。他习惯地想伸手摸向袋，又在摸了个空后想起之前答应了叶夜不再烟后，自己便没再随带着烟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边淩没去看时间，只瞧见在那些细白的在楼前叠成了一小堆时，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唤他姓名，叶夜复又蹦蹦地跑回了他的边，语调轻快，眉弯弯地揽住了他的胳膊说:“我们回去吧。”

夕将落未落时，叶夜醒了过来，他迷迷瞪瞪地坐直了，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吭吭唧唧了好一阵似乎才终于完全清醒，然后又挨回了边淩的边，嘀嘀咕咕地抱怨着：“我怎么睡着了。”

园的玫瑰将开，他带着叶夜过去浇，男孩乖乖站在侧沉默了片刻，忽然唐突而小心地提了想去看那个年轻老师一面。

着他联系上了别人，逃离了他的掌控，他怒火中烧，恼恨嫉妒，最后却又在看着对方带着满狼狈与泪，扑自己怀抱时选择了伸手拥抱。

那话里似是藏着错过了什么重要事的惋惜，引得边淩垂望去，便见男孩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瞳里盛着吊灯的光亮，像是堆满了漆黑夜空中破裂开来的星星。

边淩微不可闻地叹了气。

边淩亲吻他，护他，照顾他，而后在心里想或许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却又在某个瞬间，在那些过分的烈与慕趋于平静，叶夜侧对着他垂玩手机的时候，从男孩下落的睫中窥见了某不安的讯号。

他又把男孩带回了家，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从细微的尴尬和别扭渐渐又重新放了开，回到了过往笑意的模样上，卖着痴耍着赖，黏黏糊糊的，转又回到了之前。让边淩再一次地，不切实际地，产生了小小的期待。

——又或许不是。

“下午也没什么事，困了自然也就睡了。”边淩习惯地伸手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发，后者顺从地抬脸看他，连带着下也轻轻地搁在了大上。

边淩是恨过的，自己被欺骗，被辜负，被戏，可千不该万不该，他却还是败在了那双泪涟涟的睛里。

“只是觉得怪可惜的。”男孩小声说。

边淩侧目看他，对上叶夜挂着讨好与谨慎望着自己的睛，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只开车把人领了过去，自己退了病房。

或许是某直觉，又或许是诸多细节与暗示得了结论，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甚至不需要叶夜真真切切地说上一句什么，边淩就已经明白了他藏在惋惜后的那个意图。

他想要走了。

边淩泛起古怪的酸涩，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早有所觉，他既觉得荒唐难堪，也觉得苦涩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