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翻动着柜台上的东西，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嫌弃，细细碎碎地评价着：“空间太小了，也没什么调味料，刀也钝了——”

他没有去回答周舟意的质问，而是压了眉梢说：“你如果不相信我能到，可以不用拜托我。”

或许周舟意和自己一样，都是在泥土里求而不得的人，可是他们俩从本上来说，就不是同一类人。

他黑漆漆的睛看着顾奕笙，而后伴随着一个展开的大笑容，恍然大悟地说：“顾老师说得对。”

周舟意没有上说话。

他自幼仙门大家，拜的是真人门下，读的明明是拯救天下苍生的大义大德，却还是哼着歌踩着血走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邪路。他的睛是黑的，心也是黑的，浑上下都是不死不休的血腥气，也从来不是能够接受“太能照耀到我就可以了”的人。

“心了。”周舟意摇晃脑，“顾老师应该不会觉得，只要能和学长见个面，问不问得到的答案都可以吧。”

顾奕笙不过是个普通人，他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家，接受着和所有人一样的教育长大，即便遭受过些许刻薄的对待，也还是健康地长大，并在叶晨的陪伴下度过了一段非常兴的日。

周舟意个并不算多诚恳的歉意表情，又大又黑的睛弯弯地落了下来：“顾老师，别生气呀，我就是有些担心你......”

他觉得惊讶，也觉得愤怒，但这两情绪只是很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因为顾奕笙很快意识到，因为周舟意把自己砸的太突然，自己并没有机会告诉叶夜不要过来。

也就是说，叶夜必然会碰到周舟意。

但周舟意并不是。

他停顿了一下，又提醒：“你说过你不会过来。”

所以在听到顾奕笙的讽刺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想到了更便捷，更有效的方法。他拿起了案板边的刀筒，毫无停顿地朝着顾奕笙的额狠狠砸了下去。

他叹了气，回看向皱眉看着自己的顾奕笙，眉尾遗憾地耷拉了下来：“顾老师不太饭吧。”

他知自己从来低微，几乎没有任何胜算，不值一提，面对周舟意时也总是被他的三言两语给压住。可是当他意识到这一时，周舟意似乎忽然就从那人一等的位置上跌落下来，和他一样在了泥土里。

顾奕笙明显地不快起来，他和周舟意从见到彼此的第一就不对付，如今短暂的合作也不过只是为了叶夜，闻言声音都冷了下来：“你到底来什么？”

顾奕笙并不记得周舟意砸了他几下，也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他浑疼痛，手脚发麻，从嘴里颤抖呼的气能够在白的瓷砖地上凝结成一块小小的白雾。

顾奕笙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抿起了角。

顾奕笙没有回答。

然后呢，周舟意会什

但是顾奕笙不知。

顾奕笙从来聪慧，虽然不至于像面前人那样锐多疑，但多少也能猜到周舟意来和自己合作的原因——顾奕笙的薄薄的忍不住勾一个细小，讽刺的笑容——叶夜不愿意和他见面。

顾奕笙生地问：“担心什么？”

周舟意又笑了起来：“你和学长在一起的时候，难都是他饭吗？”

他要的是把太从空中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