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滴瓶，晚风，摇晃的木窗，和坐在靠背椅上穿着校服的转学生。

陈鹤一愣，侧过，看见转学生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

像陈鹤这样的男孩有个共通，他们非常一致地认为能够自己送上门来的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就要和别人不一样的，看不上自个儿的——或者脆是属于别人的。

“别动。”有人警告。

陈鹤瞪着天板气，对这样的自己有些不耐烦。

他的鼻尖连同他的心一同酸了起来。

叶夜差没憋住笑，他心想如果此刻坐在陈鹤的跟前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一般大的男孩听到这话怕不是当场就要翻脸了。

陈鹤不怕死的，只是现在心中明明暗暗的，却有些舍不得。

从小到大，陈鹤的作文都写得很烂，所以即便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他仍然不知该如何去描述这一瞬间他中的场景。

剩下的事，陈鹤都记不太清了，只隐约听到转学生和医生的对话，断断续续地，最后通通回归了寂静。

叶夜皱起眉，莫名其妙地看着陈鹤沉默了会儿才慢腾腾地说:“你觉得你比顾奕笙好？”

叶夜不一样，叶夜也是个渣男，但他是个死了又活的渣男，从本上就有了质的飞跃，更不用提他从来都不是被动等待的那一方，而且对待任何一段情都是百分百的真心实意情快乐——至于结局就暂且不提。

陈鹤在叶夜的跟前，就是个弟弟。

就是贱的很。

等到他再睁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全都像散了架一般酸痛难忍，连都在隐隐作痛。

陈鹤咬了咬牙:“既然你喜男的，喜我不比喜顾奕笙好吗？”

叶夜抬看他:“？”

陈鹤的确是个活的渣男，但他的渣大多来源于他年纪尚小的不负责任和自知好相的傲慢懒散，活脱脱就是被女孩儿们的慕坏了的小朋友。

溜的。

陈鹤的心突然就塌陷了。

第11章学霸校霸两手抓11

病房里的白炽灯闪烁了一下，有几只蛾扑棱在天板附近，发滋滋的翅膀扇动声。叶夜听到了陈鹤的话，却又像是有些没明白其中的义，眨了眨才说:“...你什么意思。”

是真实的直男发言，满嘴没一句有用的，气死人倒是一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叶夜:小直男乖乖，把柜门开开，快开开，我要来.mp3

陈鹤探究地，认真地，不甘地说:“顾奕笙都可以，我不行吗？”

“我不比顾奕笙好吗！”陈鹤的右手锤了一下床，急得有些不择言，“那小瘦弱的像麻杆，整天沉沉的和哭丧似的，就算是你再寂寞也用不着选他吧？！”

他本来有很多更普通，更正常，更随便的问题可以问，但是陈鹤看着叶夜，开问的却是:“我不行吗？”

叶夜笑话他，说他是个反派命，偏偏有个英雄病:“如果不是我来了，你今天就死在这。”

转学生很瘦，肩膀单薄，手腕纤细，两人磕磕绊绊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个统一的步调往前走。陈鹤努力吊着气，不想把全重量往对方上压，但意识到底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涣散了。

叶夜抬眉，似乎被他说的话给逗笑了:“我为什么要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