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嗯”了声示意知了。

“还是趁新罗公主这事，把他的心拴在京城。否则日后迟早对临海下手时，他对朕一片忠心，朕也不想把他办了。”

“陛下的意思是……”

“啊？”景突然回神，又把那战报看了一遍，淤积浊气缓缓吐，声音也染上了年轻的雀跃，“打了两年……朕有恍惚，居然真的成了！”

言

他应该无条件信任贺兰。

林商也喜：“陛下不如说来让属下也开心开心？”

“非是朕一人之愿，更是明月、甚而是父皇之愿！”景将战报递给一旁等候的内侍，嘱咐，“你去中书门下传令，要他们将这份战报多抄一些发到洛大街小巷，朕要与民同乐，让大家都知我们的西军又拿回了以前的辉煌之城！”

景频频：“不错，还是这样吧。”

景猛地站起了：“拿来给朕看看！”

林商忙不迭单膝跪地：“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内侍连连应声，双手捧着战报脚步迅捷地走了。

若贺兰明月能数月中夺回陇城，朝中其他声音也就平了。

这些年过得不轻松，时间仿佛一闪而过，秋闱后的第一批人才各行其是，所有的新政、新令都是艰难推行。到现在登基第四年才逐步走上正轨，不仅朝廷内外焕然一新，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实，要说唯一的心腹大患，还是在北方。

他三番两次地改令，林商退两难，可也一直挂着笑。

“陛下这么说了，临海王一定无法拒绝。不过那新罗公主当真这么吗？”

“这无所谓。金氏有这个心，朕却绝对不会放外族人紫微城。”景望向宇文华远去的方向，又端起了茶杯，“而且宇文华现在还未成家，在临海始终是个隐患，万一哪天刀动到他上了，就算他没怨言，他那两个哥哥也不是省油的灯。”

绿华堂内，景走了几步，喜溢于言表：“朕得先告诉母后，不对，不对……朕要去太庙对父皇报喜……去，把宇文华给朕喊回来设宴喝酒，请元大人作陪——等一会儿，大军凯旋再庆祝，朕都兴糊涂了……”

景把战报折起，想了想打开读那字里行间，语气也喜不自胜：“明月哥哥信上说，他与库缇将军兵分二路，趁冬前黑冰封，长途奔袭攻向了柔然左贤王，生擒左贤王后整合队攻打王。可汗步鹿真西逃，像往西域寻求碎叶、丘兹诸国援助，行将路过枯车绿洲时，柳中城骑兵突袭，冲散了步鹿真的队伍。虽然可汗脱逃，但俘获了柔然士兵数万众，迫左贤王签订降书，归还陇城……就在不久后移！”

展开信笺的手都在颤抖，景一气，一目十行迅速扫过。

阿芒：“陛下，婢斗胆，您此刻不如去长公主殿下那儿，再和殿下一起到北殿给太后请安，把捷报面呈太后。”

他良久没有说话，林商在一旁察言观，见景眉锁没有半喜，捺不住：“陛下，不是说大捷么？”

说罢，景微微闭起睛，阿芒便贴心为他肩膀酸痛，轻声：“今日四殿下又去公主那儿了，方才长公主殿下的护卫回报，两人还在下棋。”

思及此，似乎与景短暂地灵犀一，远内侍手持书信匆忙前来：“陛下，银州急报！大捷，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