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崖轻轻颔首，却走到月清尘背后，推着他往外走去，月清尘这才发现，原来这轿辇是椅式的。一边走，昭崖一边开了，却并不正面回应，只：

“神尊是问湛陵，还是问君长夜？”

“请。”

桌上棋盘已经摆好，昭崖将月清尘推到桌边，自己在对面落了座，微微笑：

“不妨都说一说。”

仙童领命而去，很快将酒放到案上。昭崖亲自斟了一杯，递到月清尘面前：“神尊尝尝，我特意叫他们酿的梅酒，应该合你的味。”

“神尊先前最喜同我下棋。今日重逢，难得好兴致，不如先下棋，我们再说别的事。”

昭崖闻弦音而知雅意：“神尊是想尽快恢复神位，用浮生琴来杀君长夜吗？”

月清尘又落一：“浮生琴何在？”

很像，却又不完全一样。之前以琴的玄霄殿贵典雅，装饰有白朵，算得上生机盎然。这里也白，却白得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此话不错。”昭崖定定看他片刻，冲侍立一旁的白衣仙童招呼：“去温两壶酒来。”

月清尘看向他：“我早日复位，这场浩劫就能早些结束。六界众生，也能少受些苦楚。”

“起来吧。”月清尘坐在原地未动，问：“下面怎么样了？”

“是。”昭崖慢慢直起来，在他面前半跪下来，“恭迎神尊归尊位。”

昭崖似乎将注意力全放在棋盘上，回答得颇有些心不在焉：“湛陵已在界与妖界外分设了阵法，不三日，便能其中妖尽数歼灭。至于君长夜那边，兵已经攻到昆梧山下，容隐君作为新任掌门，正与之对战。神尊别担心，湛陵已派天将去协助，想来不用多久，便可一举平定。”

他难得殷勤，月清尘却没喝，只将酒杯随手放到一边，又在棋盘上落下一，视线落到对面男

昭崖躬立在轿辇前，双手撑在两边，前倾，低凝视着月清尘，表情新鲜得像在研究一个什么新奇事。

月清尘心念一动，隐隐猜到昭崖要去何。果然，他推他来到了太始殿，书房里陈设一动未动，全凛安生前的喜好摆放。

来往的仙婢仙童也是，清一的白衣白裙，脸上神态如一辙，都是面无表情，像是一个个效却死板的提线傀儡。

轿辇落了地，在原地停了好一会。等他终于找回对的掌控权，睁开睛，发现面前陈设，与先前在三世镜中看过的玄霄殿很像。

月清尘执黑，在棋盘上落了一，淡淡：“现在可以说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他拉得极近，向下的压迫烈到极致。月清尘往后一仰，平静问：“我已经回来了吗？”

等山路彻底改成了平，月清尘想，该是白玉京要到了。

一路颠簸，像在走山路。他知自己正在慢慢清醒过来，想动一动手指，却不受意念控制，僵得像块石板，最终只能听之任之。

渐渐的，他能觉到有云絮拂过脸颊，由淡转了；轻得像一片羽，飘在空中；与之前三世镜中在仙界的觉，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