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他慢慢剑来，“受死吧。”

殿远远上来一人，是湛陵。他是唯一知昭崖全盘计划的追随者，所以昭崖毫不避讳，连手上的血还没净，直接就问：

这还能撑多久,月清尘自己也说不准。正因如此,去北冥的事情，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神女呢？”

他将门打开，君长夜正站在门外，低着不知在想什么。就这么一会工夫,大雪已落满肩,给男染就了一副霜眉雪鬓。

到底，也不算一场空。

他竟不知，对方是何时走的。

等昭崖净剑上的血，天空已然放晴，万丈金光打在他上，仿佛无声宣告，他便是下任仙帝的不二人选。

昭崖一怔，淡淡：“可惜了。”

枕边尚有余温,想必君长夜刚离开不久。月清尘慢慢从狭窄的木床上撑坐起来，将三世镜倒扣着放在桌上，然后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要将门拉开。

然而就在这时，那熟悉的冷和虚又泛上来了,很快席卷全。他扶住门框,闭了闭缓解眩，这才没一栽倒下去。

“不知所踪。”湛陵摇，“看样，像是随神尊一起去了。”

等月清尘从前尘往事中而,睁开时，君长夜已经不在边。

第287章秋风君

作为亲手杀死旱魃的大功德者，昭崖知，在天看来，自己当之无愧。

见门开了，君长夜抬起来,低低叫了声“师尊”。月清尘觉得声不对，正要上前去看,君长夜却倒退一步，不想让月清尘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

无数碎片。众仙皆叹玉清君大义凛然，为救六界而不惜死消。谁都没想过，或许在最后那刻，玉清君唯一想的，只是拥抱他的人。

“本君之前曾说，事成之后，许你想要的一切。”昭崖低凝视着他，“湛陵，若你还想去极乐世界，与佛祖为伴，本君现在就可以依你。”

“是可惜了。不过，六界不可一日无主。”湛陵垂下帘，忽然单膝跪地，“还望帝君节哀，我们都在等着您呢。”

湛陵仰起来。

“师尊，”他忽然问，“若我如今危害苍生，你是不是仍会选择六界，舍了我？”

在她背后，站着恍若失魂的昭崖。他为这一刻，设想过无数结局，可怎么也没想过，神尊竟会选择与离渊同归虚无。此刻容嫣的笑，像极了嘲讽，嘲讽他机关算尽，一场空。

月清尘毫不犹豫：“你不会。

“不，”他，“如今帝君所在，即为陵之极乐。”

“帝君，你从来把我当个棋。”昭崖掸了掸衣袖上的血灰，对上旁边以琴空的双目，“或许没想到，棋有朝一日，也会反噬棋手。”

到现在为止，虽然一直照宁远湄留下的方调息,月清尘的却还没有完全恢复。特别是如今,他沉浸在三世镜营造的太虚幻境中太久，忽视了对内里伤势的压制,竟又叫它寻到机会卷土重来。

众仙背后，玄霄殿，容嫣状若疯癫，放声大笑。而这笑声，仿佛是为前这荒谬一幕所作的最好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