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官儿分明记得，离渊在她面前，还从未这么低三下四过。她于心不忍，竟不顾立场，大声问：

“李代桃僵。”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就这样彼此对视，谁也不肯先放弃。最后，凤官儿终于妥协：“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他们都心知肚明，今日一别，母恐怕就再难相见了。

此语只是心血来。

离渊与她对视，语气未变：“我要保全九赭的血脉。”

“我来找你，就是要说这件事。”离渊走近几步，凤官儿没有退，听他接着：“过几日，我会带着族和龙族剩余兵力来天要人。到那时，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凤官儿只好躲在房里，拿竹刻箫玩，照理说，年箫就快刻成了，那是她近期最得意的作品，凤官儿却总也提不起劲来，右突突地，仿佛有什么更坏的事，就要发生一样。

往外递的过程中，凤官儿刚揭开包袱，却发现沧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看着她，竟然不哭也不闹，一双瞪得乌溜圆，仿佛用力想将凤官儿记在脑海中。

不过即便再难相见，又有什么要？比起与自己一样，作为要挟九赭的筹码，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中，芳洲更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

仿佛要应和这预似的，一个人影在窗外飞快闪过，掀帘而。凤官儿吓了一，忙将竹箫横在前，来人环顾四下，见只有她自己，便一扬手，解下脸上蒙的黑巾。

那模样实在可，凤官儿没忍住，了婴孩的脸，凑到他耳边小声：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离渊引了去，凤官儿抱着这个小包裹，从后墙翻玄霄殿，换掉了芳洲边熟睡的那个小男孩。芳洲被惊醒，凤官儿叫她不要声，将事情原委飞快地说了一遍。芳洲泪，最后摸了摸孩细的小脸，便放了手，连声促凤官儿快走。

“夺龙珠！救太！”

凤官儿虽对他还有所怀疑，但见离渊真心想着九赭，实在不像会借雨君之死刁难龙族的模样，便蹙眉答：“我也不清楚，只知他一开始被关在紫烟，现在又移去了天牢。对了，芳洲跟九赭的儿，已经世了。不过帝君……似乎不打算让他归龙族族谱之中。”

“小家伙，咱们有缘再见。”

离渊将攻期定在三日后，攻的号角响时，凛安还没有回来。混中，一个包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递太始殿，里面裹着一个刚世几日的小小男婴。

“凛安不在？”离渊站在原地不动，急促：“兵败的事，我都知了。九赭现在怎么样？”

却是离渊。

窗外的喊杀声愈发响亮，那是离渊在替她掩饰，争取时间。凤官儿将那个名叫沧玦的男婴抱在怀中，飞快地掠过大半个白玉京，总算有惊无险，到达约定的围墙边，将包袱照原样递了去。

“龙族能战的兵力，还能剩多少？你这样，不是带着他们来找死吗？”

“是你！”凤官儿险些喊声，又忙压低了声音，“你还敢上天来？”

无拘无束地活下去。

离渊说了四个字，凤官儿猝然睁大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