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崖疑心自己哪里说错了，见凛安已在收拾棋，便起去帮他收拾，同时提醒般轻声问：“神尊，不知小仙如此理解，是否得当？”

但三千金甲专为护卫玄霄殿主所设，代表无上尊荣，几乎是所有仙家都梦寐以求的所在，向来去一个补一个，极为难。湛陵其中，即便不想，恐怕也不得不被卷争斗的漩涡之中。

“佛曰，由故生忧，由故生怖，若离于者，无忧亦无怖。”昭崖答得很快，“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所扰，是为太上忘情。”

凤官儿忙摆摆手，难为情般低下来，心中却为对方还记得自己而喜非常。她想，他没跟别人一样，问我为何跟当时

面临的诱惑和威压，也未必就比凡人少。那个湛陵好像是修逍遥的,

逍遥逍遥，图的就是个乐，自然要以己好恶为最标准。他沉溺于醉生梦死丹，想必，也有不见为净的意思吧。

“自然记得。”昭崖，“当时我忙于应付海族一事，没能亲自带神女去寻船，实在惭愧。”

他在飞升时，就被天诘问过这个问题，连同为何要忘情这个问题一并。昭崖以为，接下来，神尊就会问他为何要修无情。可没想到，他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又下了大半盘，看输棋已成定局，回答他的，仍唯有一室空寂而已。

“逮！看看这是什么？”

凛安仍未言语，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便起径直往里走了。只留昭崖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悟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绪。直到昭崖将棋全都收好，不知该走该留，举步外行时，才忽如醍醐般，恍然大悟。

凤官儿本想吓他一，不成想那仙君依旧泰然自若，见了她，便一丝不苟地行了礼，：“小仙见过神女。”

凤官儿顿觉好没意思，可见昭崖风姿卓然，心间一动，忽然又觉不好意思起来。

凤官儿在外面偷听到昭崖谢，却一雾，不知尊上是否察觉到自己在偷听，与他说了什么悄悄话。听到昭崖要来了，她便又由小女孩的模样变回火烈原样，躲到一后，等他迈门，才猛地来，举着玉牌怪叫：

“多谢神尊，昭崖明白了。”

受生老病死之苦，可其实当神仙所要受的规矩束缚,

凤官儿正想得神，可思绪，却很快被再度响起来的声音打断了。

“无妨无妨，我怎会怪你？”

不知尊上这样安排，意何在？

“昭崖。”她一字字念着，像捧了那两个字在尖舞，随即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还记得我吗？不久前，我们才在瑶池舟上见过一面，那时我醉了，非要你带我去找龙族的船。你当时说有事在，只给我指了方向，就匆匆走了，还不小心把牌掉在地上。我发现了，就拾起来净，想着什么时候再见到你，定要还给你。这不，这么快就再见了。今日可真巧，咱们竟见了好几次。”

“无情的最境界，是太上忘情。”凛安又落下一，淡声问：“你以为，何为太上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