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刹罗嗤笑一声，伸手便要去扯肩上的猫咪，“我等这一刻等了那么久，现在收手？呵，真是笑死人了。”

只是……

“想那么多什么，或许是还念着琴圣的旧情，”黑猫嘶哑，“恨也好，不恨也好，终归你在那缚仙索上了手脚，等那一天到来，便由不得他。”

一时间，二人在夜中无声对峙，黑猫不安地在刹罗肩上挠了几下，似乎对这内讧般的张气氛很不满，可它除了忠实地传达来自帝都之人的话语外，本不会说话。

她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甚至带了挑衅的意思，似乎吃准了对方不会就此翻脸。

刹罗冷哼一声，站起来:“届时，若他杀不了尊，便想办法让尊杀了他。这样即便侥幸不死，活着的那个，也会一辈活在错杀挚的影里，很容易被起澜找破绽。”

“喂，有一我始终想不明白，”刹罗皱了皱眉，手指用力戳着黑猫的鼻，“你说，为什么望舒到现在都没杀了小长夜？是杀不了，还是不想杀？虽说缚仙索是厉害了，但他若真想同归于尽，也不是没有办法。被最疼的弟彻底背叛，他难一都不恨吗？”

若毁了望舒的浮生琴，再折了君长夜手中的封神刀，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跟当今那位天帝相抗衡？又有谁，能逃得过断夫人留下的起澜埙？

她挖了那么多人的心，如今只差一，就能集齐世间嗔怨，炼成五毒之心。到那时，自己就可以不用再惧怕曾经的憎，彻底唤醒起澜，把这天下变成阿鼻地狱。

可你现在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许是受她情绪激烈的影响，小院内的地面开始震不已，黑猫立足的石磨也渐有倒塌倾向。它不安地在原地追着尾转了几圈，终是下定决心，一步跃到刹罗肩上。

话音刚落，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住了手，角一勾:“怎么，洛哥哥，难你已经开始后悔了吗？后悔当年不该抛妻弃，放着好好的洛家公不，偏要跑来当我的一条狗？

“碧螺，趁一切还没真正开始，若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黑猫绕到她裙边，蹭了蹭，然后上一旁的石磨，与刹罗对视:“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们？”

“恨？”刹罗摇摇，“我不恨，只是看不惯他们得天独厚罢了。就像我，明明没有什么，只是运气好，却能得到无数人的和喜，别人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认命呢？”

此时此刻，远在帝都的青衣男摘下脸上狰狞的面，面前同样有一只蹲坐的黑猫，只是神情木然，远没有狸通灵。

需要的时候送上缚仙索，自然不会是因为大发慈悲，也并非想要讨尊心，究其本，是想看他们两败俱伤。

绝不会再困于故人之思，重蹈断夫人的覆辙。

“我一生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幸而老天有，让我走幽冥，如今，便让你们这些天之骄，也都尝尝被最之人背叛的滋味。

她说这话时，眸中血弥漫，隐有疯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