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手造就了君长夜的梦魇和心，却在造成后想要离去，还其名曰是为他好。可之后，又在有机会彻底离开这世界的时候选择留下，只为了尽可能地弥补，让心中的愧疚没有那么烈。

然而，虽退两难，可现在

月清尘静默一瞬，却突然发现，自从十年后与君长夜以那样的方式重逢，他就常常用这样一自嘲般的吻说话，言语中似乎压抑了很的自厌与痛苦。他知对方的这痛苦来自方方面面，而且有一大半是自己带给他的，只因恨能带来大的能量，足以帮他度过命定的那段黑暗时光，这样即便没有自己的帮助，那少年也能凭借他自己的能力在族站稳脚跟。

可现在回过去想想，却觉得当时这想法真是可笑又可鄙。

月清尘想了想，目光自君长夜上游移开来，只:“你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若面前这青年只是君长夜，月清尘愿意将自己拥有的一切全都给他，只为抵偿当年给那少年带来的伤痛；若他只是给自己带来屈辱的尊，那便不惜费再大的代价，也定要将之击杀。

毕竟，若君长夜对他只是单纯的恨，倒也好过如今二人日日相对，却把彼此都刺得遍鳞伤。

君长夜突然笑了笑，语气似是自嘲，又似是嘲讽:“我不确定听到的是否为真，若信胡说，怕只是给师尊平添烦恼，所以就只字未提。”

可他偏偏既是君长夜，又是尊，一时间愧憎织，退两难，自己又该如何自？

为了求一个心安，让自己一步步落到如今这个田地，这样想来，世间的报应一说，竟然是真的存在的。

他语调很是平淡，却几句话便把月清尘带回到卧禅寺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

今晚的君长夜似乎奇的有耐心，这令月清尘觉得有些奇怪，却并不到惊讶，因为早已习以为常，只听他继续:

“那时我被她迷，却并未立刻失去意识，还能断断续续听到他们的对话。那个男应是洛家的人，却跟已与鬼族为伍的慕碧螺厮混在一起，还带了面，似乎很怕被别人看到容貌。我这样说，师尊能想起那天吗？”

只是当时唯一没料到的，却是当年那小小少年对自己的情，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味，其中夹杂着何暧昧情愫，实际上早有预兆，若自己早早发现，又在刚有苗时便掐断了，事情便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可遇见洛家人的事，他当时却只字未提。

言毕，却忽又慨:“我那时候是真的蠢，师尊对我忽冷忽，我却觉得无论你说什么，什么，都是对的，唯恐给你添一丁的麻烦，怕你嫌我累赘，就再也不会喜我了。不过，旁人虽不能理解，但这觉，想必师尊你定然能够理解。”

那时小徒弟跑丢了，好不容易找回来，却又遭鬼族算计而受伤昏迷。月清尘心里明明十分担忧，却因要去捉那罪魁祸首，而不得能陪在他边，待君长夜醒了，还要冷着脸训斥几句，唯恐他下次再不知好歹，以犯险。

，只能凭借对待方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判断对方此刻并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