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问他几句话。”古越王淡淡，说完，他向前走了几步，居临下，望着底下狼狈的人。

有人从后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了。”

风桐一惊，本能地想去，可手上却也因此失了力，那剑离古越王纤细的脖颈本就只有几寸，手忙脚之下，便豁开了令人心颤的。

这邪术一旦开始不得中断，而要摆脱这痛苦，唯一的办法，就是其中一人死去。

“谢谢你，郦觞，”古越王轻轻笑了，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洒脱和轻松，“如果有下辈，我会好好补偿的。”

风桐直觉这话风不对，刚想转控场，却骤然觉得腹一凉，低一看，发现那里了一把极短的匕首。

郦觞忽然不敢继续看他，垂下眸，极轻地了。

天蓦地下起雪来。

是沧。

风桐一惊，忙扭低声:“王上，他一直在骗您，您可别再被他蒙住了。”

是不是只有在这境况下，他才肯把实话说来？

刀被沧远远抛了过来，郦觞下意识接住，机械地作反应，雪亮刀光划过之，周围沙匪全人落地。

郦觞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整个人像是骤然化成了一座石像，好像只要不动不听不看，就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郦觞甩开

最后，在遍地陈尸中，他有些茫然地捂住，弯下腰，呕一艳红的鲜血来。

“好啊，”风桐登时很猖狂地笑起来，“郦觞将军，只要你现在立刻以死谢罪，我保证古越王陛下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是。”

他之前看那些古籍上说，若想逆天改命，便需得以命换命，换命者需受怨灵噬之苦，日日夜夜，不得解脱。

“照我说，”他，“你的够多了，他活不了了，你……节哀顺变，跟我走吧。”

“今天是最后的日，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没没尾，可他们俩都懂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阵成，您可重获新生，”沧话，“至于他，多半是要死的。”

他唤他的名字:“郦觞。”

鲜血涌而，那清傲尘的王者带着最后的眷恋，以一决绝的姿态，从百尺的荆鸣山上一跃而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古越王却突然开了。

“你真的用了逆天之术？用过你自己，和别人的血？”

古越王突然有说不下去了，他用贪恋的目光细细描摹过郦觞的每一寸容颜，神地想象着，这人为了自己，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痛苦。

他下落的速度那样快，像断了线的风筝，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便一扎草木，被那些儿掩住了形。

“你擅用禁术，除了……还有别的目的吗？”

“上将军，”他开，“一直以来，真的是你吗？”

自觉今生拖累别人已经够多了，临到了了，实在不想继续当一个累赘。何况还牵连过无辜人的命，便一并还了吧。

这样的日，郦觞是怎么熬过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