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觞依言一看，却正好与站在远古越王对上了神。

“这个啊，”沧取下青玉牌，极小心地揭开一角，其中隐藏的虎符来，“喏，是你家王上给我的，大抵是想借我的手除了你，再把你的位置许给我吧。”

古越王只觉自己像一片在风中摇摇坠的树叶，被风得目眩，他下意识扶住旁的树木，轻声:“孤能什么？”

但也没什么遗憾了，只要他能好好活着。

“自然，我都是个死人了，跟谁去说？”沧极锐利地盯住他，“只是我不明白，他要你死，你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

难怪，这次调动大军的时候，王上没有拿虎符，而是拿玉玺签的调军令。

他很少这样清浅的笑容，青涩到带少年气，好像刚跟喜的人牵手从河边散步归来，眉目里都是满满的温存，一煞气也不见。

好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他的命。

郦觞沉默片刻，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很简单，因为我不甘心。”

几乎是刀刚脱手的瞬间，树林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十几个彪形沙匪手握明晃晃的刀，向着居中二人极快地靠拢过来。

“您看，我没骗您吧，这两人串通一气，滥杀无辜，擅用血禁之术，不知搭过多少人的命！他们这样，一定是想通过邪术控制您，而满足自己的私，屠戮更多的人啊！您宅心仁厚，一定要阻止他们继续害人，贫待会要擒拿妖人，还需要您合一下。”

“没什么意思，”沧挑眉，“不是我，是有别人想浑摸鱼，不信，你往右上方看看。”

郦觞猛然扭，冷声喝:“你什么意思？”

他话音刚落，郦觞手中长刀便“哐当”一声，被主人扔到很远的地方。

古越王失神般站在半山腰，听着边少年继续喋喋不休地歪曲事实:

不甘心缘分止步于此，不甘心他还不知自己的心意，不甘心如晦的未来里，再没有自己的影。

那是一很复杂的神，混杂着极度的震惊和痛苦，好像突然不认识郦觞这个人了一样。

“很简单，您等下别动就行，”风桐不知从哪摸剑来，一把架在古越王脖上，然后冲郦觞声:“底下的人听着，你们王上现在在我手上，我现在命令你放下武，束手就擒，别想着耍样，刀剑可是不长的！”

郦觞翻下，几步走到沧跟前，把那虎符从他手上一把夺走，打量一下，接着仔细揣怀里:“这事不许跟任何人说。”

沧眯了眯，忽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而快速地:“那你想不想知，如果古越王知了你为他的一切，会有什么反应？”

“跟我是没关系，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沧无所谓般耸耸肩，“问世间情为何，直教人生死相许，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这么危险的事，为何还要去招惹他？别忘了，今天是最后的日，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跟我回界了。”

郦觞瞥他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