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君长夜似乎又回到了四岁那年，他就那么无力地躺在崖底，全骨都好像断了一样，没有一不疼，他从来不知自己可以那么多血，成片蔓延开来，把周围枯草都染红了。

一击得手，君长夜飞速向后掠去，同时在识海里冲荒炎:“她不是幻象。”

听了这话，君长夜颤了颤，目光却骤然变得极其凌厉，竟真的伸手来，一把握住了那把突然现在他面前的乌刀锋。

是云间府后那断崖。

有泪自那孩的角落，君长夜盯着他，一动不动，好像已经陷了什么不幸的回忆之中。

君长夜却不理他，提着刀径自向着崖边的那群孩走去，几乎瞬间便到了他们跟前，然后毫不犹豫地举起刀来，向着风满楼狠狠劈下。

这一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还没等荒炎缓过神来，便听得一声惊呼，有面刺蔷薇的丽女突然现在君长夜后，而方才那用尽君长夜全气力的一刀，竟看就要劈到她的上！

“可怜的孩，”先前那声音又从四面八方响起，“你恨吗？恨的话，就用你手中的刀去杀了那些人吧。”

杀你，动动手指就行了，她现在这样，可能是对你有所怀疑，最多就是试探试探，不会真有事的。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要是杀了你，你师父就更不可能跟她好了。”

又是浣。

“君小住手！”荒炎只恨自己不能从墨玉中冲来把君长夜晃醒，却也只能睁睁看着那一刀扎扎实实落到了顾惜沉上。

“呸，死了也是活该，反正是他自己下去的，家主也怪不到您上，”风满楼旁边是幼时的风桐，他向崖下嫌恶地啐了一，接着回冲风满楼殷勤:“小公，咱们回去吧，别让这小野污了您的。”

然而，就在荒炎要被气之际，那本该落到小风满楼的刀锋却生生遏住势，接着竟转了方向，随着持刀人的转，一并向着其斜后方竭力劈去。

话说到这，荒炎自然明白了君长夜的意思，这小恐怕还真觉得自己耍的这个小聪明用了。虽说以君长夜现在的修为，能及时察觉顾惜沉

“娘，”他躺在地上，用稚的童声对着那玉佩低声呢喃着，痉挛到近乎失去知觉，“我好疼啊。”

他继续往前走，却突然看到前方现了一熟悉极了的断崖。

君长夜只觉心中戾气不受控制似的被激得一一，他将手中短刃又往伤送了几寸，这才终于稳住了心神。

那刀的刀刃黑沉到极致，也内敛到极致，看似毫不起，但一旦握住了，就能觉到刀内潜藏的磅礴煞气。

一群五六岁的小孩，正围在断崖边上不住地向下看，为首者一袭红衣似火，一边低看，一边皱眉:“不会真死了吧？”

可即便这样，君长夜手里还是死死攥着那枚失而复得的墨玉佩，就好像那是他的全世界。

“喂喂喂，”荒炎又气又恼，大叫起来，“你冷静，那都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