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只觉之前心里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此刻都豁然开朗，他想赶找个地方把思路理顺一下，却忽又听得旁有人不耐地抱怨：“小赶着投胎啊，挤什么挤？”

说完，她冲月清尘行了一礼，接着，便以一近乎落荒而逃般的姿态仓皇而去。

那眸里亮晶晶的，倒映了周遭通明的灯火和天边璀璨的星辰，专注地盯着月清尘的时候，就好像在看什么对他而言最最珍贵的宝。

月清尘没有作声，宁远湄也不在意，把手收回袖里，接着像是陷了什么回忆似的，自顾自：“以前还在家时，每年元夕，阿爹阿娘都会带着我和小妹一并到这帝都和畔来放上几盏灯，祈盼新年里家和人和，万事如意。后来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这，在放灯的时候，我差掉到河里，呵，他那时也就是个小，跟长夜差不多大吧，但笑起来总是让人如沐风的。自那夜他救了我，我便知，今生怕是逃不了了。只可惜后来，造化人。我永不会原谅他，可也永远不到忘记他。”

宁远湄在河边放完灯，便与月清尘一沿着忽明忽暗的河畔绕过人群慢慢走，她一边走，一边随手拢了拢被料峭夜风得有些的发，剪双眸中尽是盈盈笑意，对月清尘温声：“多谢师兄，今夜……肯陪我来这。”

“是啊，”宁远湄喃喃，“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是不是要好的朋友在一起久了，会变得越来越像？”宁远湄望着悬天际的那明月，突然向着天空伸手去，像是想要去碰什么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眸中带了几分痴意，有些凄艳的东西一闪而过，“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傻，哪怕到了如今，竟还是放不下。”

宁远湄看他一，突然没没脑：“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他？

月清尘叹了一气，刚想再说什么，却又听宁远湄缓缓但定：“师兄，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然后就启程回昆梧了。你我就此别过吧，待师兄到了潇湘，烦请帮我看看他过得好不好，看看就好，不用告诉我。”

月清尘回一看，却发现后不远，君长夜刚从人群中挤一条路来，大着气的同时，一双漆黑的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什么东西若是这么轻易就能放下，那便不上曾经的刻骨铭心了，”月清尘已经隐约猜到她究竟是谁，他想去揭开那面纱确认一下，却又终究没舍得再揭她的伤疤，只是：“阿湄，你且好生在昆梧安养，你跟他之间的事，放不下就放不下，毕竟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这辈你再不会见他，他不知你还活着，也再不会有机会伤你。”

月清尘被他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看他上

说到这，宁远湄不禁了鼻，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她已经不是小孩了，却还是不自觉地贪恋了一下那掌心的温，把中晶莹的泪滴压了回去，冲月清尘微微一笑。

月清尘闻言淡淡一笑：“胡说，是我该谢你，让我有机会赏了这样一场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