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疑问地看向宁远湄，想问问她无妄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宁远湄此刻阖着眸，面苍白如纸，不住地颤抖，好像她才是病膏肓的那一个。

“宁仙，照你方才说的，我无妄师兄这次真的没救了吗？”僧室外，般若焦急问。

可那都不再是我了。

她话没说完便停住了，抬起眸盯着对面，神显然有些震动。

般若随之向后看去，只见僧室外那棵自他来了就一直在那的赤梨木端，开了一朵灼烈的赤红。

可是繁华过后就是死寂，很快，那整棵树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这明媚需要的养料，全枯死了，而那开到极致的灼灼明丽之亦是整个凋谢下来，冠委地，惹土沾尘。

无妄有如失魂一般走到枯树前，缓缓伸手去，轻轻挲着那枯的树，此刻虽心下大恸有如刀割，却因情绪起伏太过，一时间有些麻木。

无妄摇摇，接着转向大开的窗缓缓而去，待到了跟前，竟直接不带停滞地几下翻了去。

天边忽有细密雨丝纷纷落下，打在萎谢的上，似是固执地不想让它受尘土侵扰。

般若心中又是一颤，莫非无妄师兄好了，脑却傻了？好在这窗不，要不然这要是摔个好歹来可怎么向住持师兄代！

无妄闻声回看他一，那一看得般若心中发颤，无妄师兄哪怕在病到最要死要活的时候，中神采都是在的，可如今看似大好，怎么反倒像丢了魂呢？

魂是柳绵碎，绕天涯。

他自小不好，又被断言与佛有缘，自来到这寺里第一天起，就发现这树是有灵的。而且不知为何，一旦靠近那树，这一的病痛就会自行消解多半。

他于是愈发惯常在那树下念经，每念到神，都能到

半世浮萍随逝，一宵冷雨葬名。

良宵极眷恋贪婪地挲着他面的廓，似是想把这一切都牢牢刻在脑海中，然后亲了亲他的额，笑了笑，拿起了匕首。

待了僧室内，般若却见他那本来一直病病怏怏的师兄已经能扶着床站起来，他面上一片茫然空寂，只定定望着窗外那棵已经枯死的树木，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无知无觉。

“师兄，要不你先坐下，让宁仙给你探查一下？”般若又试探问。

般若想去扶她，宁远湄却摆了摆手，轻声：“般若大师，你能不能在此，念一段往生咒？”

他从没见过得那么惊心动魄的，好像是以整棵树的生机为滋养，把一生的灿烂明艳都在那一瞬间燃烧殆尽了。

宁远湄秀眉蹙，：“也不是没救，只是……”

就像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一样。

般若愣愣看着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转见宁远湄已向僧室内疾步而去，便也赶忙跟上。

就像是烟一样。

从今以后，还会有无数人你，重你，听你开解，为你祝祷，同你普度众生之事，陪你看风起云涌之时。

“师……师兄？”般若试探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