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师父。”宁远湄柔声谢后，顺势在悯生旁空闲的位上坐了下来，一手探了探他的脉象，这才放下心来:“大师的寒疾确已好了许多。”

“无妄大师没有来？”宁远湄秀眉微蹙，面担忧，“莫非……”

“我让他留在寺中安心休养，”悯生放下手中茶盏，摆了摆手，“只是这样下去，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有劳宁施主了，”悯生轻轻颔首，面慈悲关怀之，“宁施主菩萨心，多年所念之事定能心想事成。至于施主两年前于老衲的那副人画，确实有些蹊跷，老衲已将其镇于万福殿中，等下次施主来寺中时可以一并探查一番。”

像是个半大少年的形，全裹在灰扑扑的麻布衣衫里，脸上缠了几圈破布，只一双黑白分明的汪汪大睛，眨起来忽闪忽闪的，极有神采

“多亏了宁施主的药方，老衲这病才能有如今的光景，”悯生叹息，“只是我那师弟，唉。”

“扫把啊扫把，为什么你自己不会动呢？”他耸拉者走下台阶，边低着扫地边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凭什么其他师兄师就能跟着师叔师伯去昆梧山玩了，我就要留在这乏味至极的地方这些乏味至极的活儿！唉，师父为什么留在这呢？要是师父的病好起来了，我就也可以跟着师父去玩了！”

她在一正于桌边静坐饮茶的灰袍僧人面前停住，双手合十，俯微微笑:

大师双手合十还以一礼，容祥和宁静，亦从容:“老衲无碍，有劳宁施主记挂了。”

大清早的没什么人来礼佛，又因为一夜的空寂使得寺中空气格外清新鲜些，就连走在沾了朝的木林中都能嗅到那独属于晨间的漉漉蓬朝气。

“悯生大师，一别经年，近来可好？”

忘忧只顾着闷扫石阶，却没留意到几百层石阶之下，有一个小小黑影正在悄无声息地缓缓上移，直到来人走到跟前就要撞上了，他才嗬呀一声惊叫，赶忙抬，惊惧不已地打量起那人来。

“若是能寻得生了树灵的万年赤梨木，事情或许还有一定转机，只是，”宁远湄话锋一转，“改日得空，远湄定去寺中拜访，届时再为无妄大师诊治一番。”

被安排在清早扫寺门前台阶的小和尚忘忧神恹恹地打个哈欠，扶着寺门垂丧气地接过前一班师兄手中的侧门钥匙，边上下打着架边听完师兄那些老生常谈的“注意来客登记，注意打扫净，不扫净不许吃饭”之类的叮嘱，然后在前班小和尚同情的神中哗啦一下拿起置于门边的大扫帚，拉开闭了一夜的朱红侧门，伸着懒腰走了去。

这等，为师还有些事要与佛寺的大师商议，就先过去了。”宁远湄安抚地又摸了摸慕念屏的包，然后步伐轻盈地向着另一边佛修云集走去。

“好，那先谢过大师了。”

清晨的曦光撒在佛寺门前的石碑上，使得原本朴实无华的卧禅寺三个大字也在晨曦照耀中绽放些华的光来。

旁寺中弟连忙起，为宁远湄让一方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