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英的笑容加，一脚踏院。“秦川。”她喊他。

这些年霍时英不余遗力地喂东俊，当年那个面条一样的小孩终于慢慢地条长开了，现在有她，初初有了一少年人的模样，霍时英把他带回家的时候不知他到底有多大，现在看了大概是个七八岁的模样。

送走了东俊，霍时英回房换了衣服往司卫所而去，她现在是罪犯的份，每五天要去当地的司卫所报个到。她到了这里后，除了每年秋天应当地驻军的邀请去给他们练一下兵外，就只有这一件必须要的正经事。

东俊不服气地吼：“你等着，等我长大了我照样一手指挑翻你。”

东俊规规矩矩地站在跟前，任由着霍时英摆，回：“我知，前两天你就说过了。”

院里堆满了秦川带来的山货腊之类的东西，厨娘正在一件一件吃力地往厨房里提，东俊看见她兴奋地朝她跑过来：“娘！”霍时英一把搂过他，带着他的肩膀转，站好，笑问秦川：“来了？路上可好走？”

“嗯。”霍时英站在门内抄着手应了一声。

东俊转走了去，门去要走一段夹才能拐到大街上，东俊规规矩矩地走在路中间，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看见前面的一个污洼，远远地就绕了开去，霍时英皱了皱眉，东俊是整个镇上最净漂亮的小孩，但他每天门穿的什么样，和一帮半大小上了一天学回来却还是那个净净的模样，他似乎没有朋友。

院里传秦川的大笑：“小，别看老就剩下一条胳膊，一手指照样挑翻你。”

秦川拽过房檐下挂着的一条布巾“噼噼噗噗”地掸上的灰土，大声地：“好走啥啊，快到兰城的时候差遇上贼，幸亏那地方的边军还行，一路护着商队过来的。”

秦川笑呵呵的，也不接话，扔了布巾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个包裹给东俊：“小，给你带的，京城文芳斋最好的文房四宝。”

有一家豆腐坊，整个镇也只有霍家能天天早上去打一小桶豆浆。

霍时英怕他嫌自己啰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去吧。”

从司卫所回来已经是晌午，远远地就看见家门停了一架车，霍时英笑了笑，往家走去。

东俊了门又回看了一说：“娘，我去了。”

吃了早饭，东俊自己回房拿了书包，霍时英把他送到院门，天气还冷，霍时英还给他穿了一茄狐祅，又把一狐帽扣在他上，霍时英给他理了理领：“今天跟先生说一下，就上半天学吧，下午你秦伯伯可能就要到了。”

秦川大笑着转回，他比去年又见老了，发白了一半，褶已经明目张胆地刻在了他的脸上，前些年霍时英在京城的时候他一次都没去看过她，这三年她到了东营镇他倒是年年都来，他从罗城到这里一来一去路上就要走三个月，但他还是年年都要走一趟。

霍时英搂着东俊走过去，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忍不住劝他：“你这也是有儿的人了，这一来一去路上多凶险，你以后还是少走些吧。”

东俊也不客气，接过来当场就在石桌上打开摆起来，霍时英见秦川不接话，她也就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