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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2)

朱说,不太好意思地解释:“实不相瞒,我本姓范,只因爹爹早逝,后娘亲改嫁,我才随义父更了姓名。”

他自然不可能怨怪因孤儿寡母、贫苦无依才不得不嫁于旁人的娘,可他虽被瞒住了,两位义兄却是晓事的,诸多下人也对他的世无比清楚。朱父命他改名虽然于几分好意,可到底没有血的亲近,终究有着不小的隔阂。

朱说手足无措地谦让了好一会儿,才走笔成妍,把刚刚险些给忘了的押也留上。

虽然清贫,心里却自在。

他想凭勤学苦读,尽快地,还清朱家这些年来的养恩,再接娘亲奉养,恢复生父给他取的名姓,并以此立于人世。

他暂还无力自立门,只不顾娘亲的竭力反对,离家至醴泉寺中,不再受家中资财,而是凭书院发下的一些米粮过活。

那是他见义兄们一昧奢侈无度,忍不住以弟弟的份去言规劝,反得了‘你非我朱家,凭甚我朱家事’的讥讽。

于诗词一并不彩,赏析上倒还颇天赋,钟元就更不必说了——他可是能在卷上大大方方地作打油诗的。

现见朱说小小年纪,诗词却是信手拈来,不但陆辞面微笑,毫不吝啬溢之辞,钟元也暗暗吃了一惊。

陆辞原只是随意一扫,结果盯着那形如葩的漂亮押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分辨是个淹字来,不免有些疑惑:“朱弟所押的,可是‘时缤纷其变易兮,又何可以淹留’的‘淹’?”

他眉微弯,并不故意什么替人伤的模样去勾起朱说的自怜,也不去探究其中隐秘,只温和:“不知我可有这荣幸,得知新友名姓?”

慢着。

朱家人自是对他这形同决裂之举极其不满,断了他日常一切供应不说,也不允他母亲随意门接济亡夫之

心里这‘瘦小的书呆’的形象,便悄悄了一些。

这个被小和尚排挤得只能住山、早年丧父不得不跟着义父改名的小可怜,居然是那位从未到过岳楼、只凭一幅画就洋洋洒洒写下传千古的,且让后世学生背这篇想

朱母改嫁时,朱说不过两岁稚童,不知事情变故,稀里糊涂地过了这么些年,才偶然从义兄中得知,自己并非朱氏血脉的真相。

“……”

况且,被义兄那般蔑说,他如受当喝之余,又如何不被激

过去他只隐约几分,并不理解,如今知了真相,自然不好在仰仗朱家的资产过活。

门时,朱说只带走了一些薄财——也就是属于母亲的奁产,她唯一能自由支,赠予自己儿的那些。

朱说还有一隐秘的期盼,未曾好意思同外人,却不知为何,愿委婉地向今日才真正认识的陆辞暗表。

朱说此刻心中正释然,帘无意间微微垂下,便未发觉——

朱说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一个微笑来,接着一丝不苟地小揖一礼,郑重:“范氏仲淹,幸会陆郎君。”

朱说不可能背后人是非,陆辞也不难猜,其中定有一些难言之隐。

在听清他名姓后,笑如朗朗清月的陆郎君面上先是掠过一丝茫然,接着,角的笑意就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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