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才冲着几个属下了，状似平静地吩咐他们：“你们先回公司吧，不用等我。”

这一停，不留下也有些尴尬，楚然背对着于粲，退两难，拿着文件的手指微不可见地有些颤抖。

楚然暗自对自己说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下属走了去。

这大概是两个集团的员工开过的最诡异的一个会议了。项目重要，因此全场除了两位总裁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神。而两位坐在主位的总裁，一个脸苍白神情恍惚，一个冷着张脸黑面神似的气场大，但即便所有人都看了他们的异常，却没有人有胆说来。

在这一上，他相信于粲也是一样的，不将私人情带到公事上，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的基本职业守。

楚然的下属则在一边等着他，结果他却被于粲叫住：“楚总，麻烦你留下来，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所以，他今天还是来了。

然而，看着离那个人越来越近，楚然的脑海里越发空白，好像不知第一句开场白该怎么说。

冷静。

他原本已经准备往外走，可是于粲一声又条件反地停下了脚步。

直到走到跟前，前的男人却主动朝他伸手：“你好，楚总，我是于粲，合作愉快。”

很快，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只剩于粲和楚然两个人。

“我是来于盛开会，不是来见你。”楚然皱眉，对于粲最后的问题选择避而不答。

弃和于盛合作。

然而于粲却奇异地缓和下来，垂眸沉默了几秒又重新抬看向楚然，手也握上他双肩，对他说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这个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的称呼从男人中说来，楚然的心就莫名地颤了一下。他瞥开神不想回视于粲，有些僵地伸去同男人相握。

楚然很少见到于粲这样的一面，这甚至让他不适时地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候是某个放学后，才刚刚下课，于粲突然现在他边，兴致冲冲地告诉他：“我叫于粲。于是的于，粲然一笑的粲。”

被于盛的员工领着路来到了会议室，还未门楚然就一看到了于粲和他的员工已经在里面了。

前的男人神礼貌疏离，说话更是冷淡又客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只有商业往来的合作伙伴一样。

再后来，这个名字就在楚然的生活里如影随形，一跟就是五年，直到昨天。

于盛的员工率先收拾好文件走会议室，只剩于粲还坐在座位上，面冷峻。

一场会议下来开得是各怀心思心事重重，好在谈项目还不到总裁亲自上阵，否则一定会谈得七零八落。看上司们今天恐怕没有多少心思商谈工作，第一次的洽谈会议就这样非常仓促匆忙地结束。

楚然着文件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悄悄地了气才转过，努力到像男人那样用陌生的神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于粲却不像刚才那样冷静，眸里窜着怒火大步朝他走过来，问的话却来得莫名其妙：“你还来什么？既然来了，又走得那么快，如果我刚才不叫住你，你是不是本不会多看我一？”

说到底还是他自作自受，自己搬来住，分手也是他提的。所以分开了，他没有资格说自己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