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涛只看了一就没再看，别扭。大家的成绩对于考来讲当然都不理想，然而他是不理想得格外明显了。大家对于成绩的议论也并无任何恶意，毕竟起起落落才是常态，胜败乃兵家常事，谁都要经历的。

要命。从来每个人都对他很好，父母很好，老师很好，都在关心他。然而接踵而来的关怀实在让人窒息，也许是因为三，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他变得前所未有的举足轻重。

“不要了……”周南涛有无力，“没考好而已，没什么事。就这样吧，晚安，挂了。”

他从来也没有被人这么打压的习惯，立刻给叶循甩了脸。叶循这才眨着睛一脸讨好地凑上来：“不过问题不大，这不是来日方长吗——哎呀，我说的也是实话嘛，嘛就生气呢！”

但郑先生还是把他叫到办公室，亲切地询问他：“怎么了，是考试的时候了什么问题呀？你看，基础不扎实的问题还是暴来了。不过现在开始补救还不算晚，想要上名校啊，就要吃别人吃不了的苦。题的速度慢啊，说明还是不够熟练，对题目的理解和把握不够透彻。平时努力到位了吗？对错题的反思有没有行到底……”

等到晚上回到宿舍，邓蓝又打来电话关怀他：“桃桃啊，怎么回事呀？最近学习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郑先生看着他们的成绩忧心忡忡，连夜让各科老师印发了几打试卷。下课去遛个弯的工夫，回来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是白的一片，数理化生混杂在一起，七零八落。

“那是怎么回事呢？已经三了，不是能玩闹的时候了。对学习要自己多上心，这一年熬一熬就过去了。要不要回家里来住？要是觉得太远，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妈妈去陪你好不好？”

“没有。”

周南涛一声不吭地机人，听郑先生絮絮叨叨的教导。等到快要上课的时候，郑先生看他还是一副没有互动望的样，无奈地叹了气：“行了，回去上课吧。”

他其实没有气叶循，气的是自己。成绩来，果然是惨不忍睹。成绩单贴在教室最前面，门就能看到的地方。旁边总是围着一群人挤着看，七嘴八议论纷纷。

“当然完了。”叶循还在自己的题，也没抬，“又没有难题。”

小胖叽叽喳喳地去问叶循：“叶循叶循，你完没啊？”

叶循把试卷随手拢了拢，到旁边的空桌里面。周南涛见不得这样的混，

这样的气氛实在叫人气恼烦闷。然而最叫他气恼的是自己，从小到大他没有因为成绩的事情让父母这样关心过。他厌烦透了这样的麻烦，如果他可以得好一，再完一，这样的烦恼是不是就会消失呢？

“妈妈看你成绩不太对劲，是不舒服吗？”

周南涛受打击，尤其当叶循和他说：“你不完也很正常，我早和你说过，你计算速度太慢了。”

“……不是。”

考试结束，看到周南涛一副郁郁寡的样，反而换了程圆圆来安他：“没关系，我也没有完，大家都是一样的——以后机会还多嘛！”

算。能慢些完的事情不会快，可以排满最后一分钟考试时间，就绝对不会留来浪费。第一次这样的综合试卷，实在是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