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见”让白雅薇耳朵嗡鸣。再后面后面诸如“不用等我这么晚”“电话里说就可以”，左耳朵去直直从右耳穿了来。

“这个啊，”何峻凌思考了一下措辞，“我没意见，这方面我应该尊重你。你照顾羊羊居多，现在和你住，以后她上学也会更容易解释一些。我父母那边你不用考虑……”

她打断：“你当然没意见，你凭什么有意见。”

“小薇？你怎么还在？”何峻凌一时惊得不知如何反应。白雅薇这样等他只在两人刚结婚时有过。那时他还是规培，每天忙得见不到人，只能来医院相见。

“那是家里什么事了？我能不能帮的上？”

一百二十六

她松开那个圆环退了几步

“小薇，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把白雅薇让到内侧，避免被行人碰撞。白雅薇觉得自己会被他疯，脯随着呼抖得厉害。

“没有，她好得很。”

“怎么了，是因为羊羊吗？”他觉得前夫前妻的大晚上这样有不合适。

不起啊女，今天不行，何老师我队借走了，”他盯着手机也不抬，挥挥手脚步已经迈了去，一字一顿地说，“小孩吞笔帽，唉哟——看看群里发的病例，走吧，准备手术。”

什么叫人倒霉喝凉都牙，担心的事发生了。笔帽从金属夹脱到另一边，急开手术。一场手术下来快十，几个人下了台差儿饿死，主任说请吃夜宵，一儿回病区。

五官科医院转送来的，一个七岁小孩，呛了个笔盖堵在右主支气，拍片一看，右半边肺已经全塌陷了，没有呼功能。目前是打算先用支气镜，从咙伸去取笔帽。但是笔帽不好抓，五官科担心抓取时脱到另一边，把有功能的左肺再堵上，孩就彻底没法呼了。所以他们把小孩送过来，取异的同时好手术准备。

平整的丝质领带被扯坏了，斜纹扭曲。白雅薇伸手指去，指尖到了他领里细细的金属链条，勾来一个圆圆的指环。

“喂！雅薇！你这是……”

“雅薇？”何峻凌有惊讶。

“没有。”

同事看过来的神别有意，大概以为她有复合的意思。何峻凌看白雅薇不像开玩笑，以为她遇上什么难，迅速收拾了和她一起去：“好，这么晚了也不安全，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她揪住何峻凌的领带，拽了他一个趔趄。

似乎是补了去年连绵雨，今年天得早，七月初闻蝉鸣。踏外面的空气，肤立泡了。何峻凌想把领带了，当着白雅薇又不能。

她咙动个不停，吞咽，把不能达意的破碎词句咽下去，努力组成句。

“不会是和赵宏吵架了吧。”

何峻凌变了，也没变，不变的是当着外人、当着她的那分疏离和贴。而变了的那分，她努力了十多年都没能改变他，甚至一度被他同化失去了自我。而离开她后，他轻易改变了。

“峻凌，我真的有急事。”

“不是，”白雅薇嫌何峻凌走得太快，刻意停下来拖住他的脚步，“何峻凌你等等。我来和你商量一下，我想让羊羊改跟我姓。”

值班护士看见他们回来了，连忙指指休息室。何峻凌推开门，看见白雅薇还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