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宁泽把手机放在桌上，像在注视月球表面的灰尘。他在真空的环境内窒息，连拂掉那么一掉落的尘埃也不到。

在瑞士南城市洛迦诺的最后一个晚上，言宁泽预约好了第二日跨境前往意大利的汽车。

其实他完全可以雇佣一队安保，去国外把言宁泽绑架回来。

打开电脑把拍下的照片导盘筛选，一些角度不好、光线太的都被言宁泽拖到另一个文件夹备用。

着一丝脆弱和可怜。如果可以，言宁佑宁愿被言宁泽打一顿、扎一刀，也比这样彻底消失要好。

“……哥哥，我想见你。”

可电影落幕，受害者还是受害者，加害者却已经改换面。

但言氏这么硕大的公司，从上到下的零件多如，就算言宁佑下定决心败家，也绝对无法在短期内让市熔断。

他又渴望又害怕又担心又惶恐——渴望言宁泽回来，害怕言宁泽拒绝，担心言宁泽讨厌，惶恐哥哥会恨自己。

翻到焦雷湖畔的照片时，言宁泽摆在桌边的手机响起，屏幕上的号码了加密，他伸手掉，对方在断线后立刻锲而不舍地打了回来，盯着一串0000的未知号码，言宁泽拇指动，在响铃的最后一秒下了接听。

——如果言氏破产了，言宁泽肯定会回国看看的。

就像死去的耶稣正在通过双告诉他那失控的疼痛。

明明每个关节都错开了，但任凭它接合得多么扭曲，言宁佑还是喜得不行。

离开疗养院的言宁泽也没有立刻离开瑞士，而是在几个大城市间旅行。这里的环境很适合居住和修养，待得久了，言宁泽甚至可以暂时忘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因为听不到对面的呼，言宁

不过一想到对方离开病房前的那段话，言宁佑就心地发疼。

言宁佑说，也许是因为俞帛书和俞娅楠还扎于他的生活。

住在国内，从偏执发展暴力倾向的言宁佑，神经质地开始研究企业破产的各方案。

信号发生的电池最后30天的倒计时。

直到对面的家伙，哑着嗓、抑着情绪、带着八音盒断弦般的腔调开。声音经过电的传导渗耳中，言宁泽蹙起眉心，抬起的手掌用力地在上——他有呼困难。

36

言宁佑每天都会看看哥哥现在去了哪里。

何舒奇怪地问，难你还想和他们断绝关系不成？

“你哥没打死你已经算是圣父转世了。”因为言宁泽的跑路，何舒现在看到言宁佑就有幸灾乐祸的快。作为一个家医生，他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言宁佑的行为，但想到言宁泽的境，何舒却无比奇怪——言宁佑到底是怎么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一个加害者的？

他何止是想和这两人断绝关系！可接下来的想法却不是在找回言宁泽前可以实施的。

言宁泽着酸疼的太，抿着嘴没有回答。

在言易旻、魏安鸢和俞娅楠的三人电影中，言宁泽和言宁佑都是受害者。

这个人仅1.5万的城市里有很多博馆和教堂，言宁泽不信教，但看到教堂外的装饰时，他还是会心悸动。

电话那的家伙似乎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接，沉默了半天只留下听筒内急促的息，言宁泽垂下睫听着，没声、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