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一惊：“悯之……”

风不悯微微摇，随即示意沈知寒向着大阵之外望去：“哥哥你看……这些蠢东西，在拜什么？”

“是啊，”沈知寒有些哽咽，“还记得么？我说过，我一定会带你从这鬼地方去，一定会救你的。”

见沈知寒不说话了，风不悯低笑一声，眸中光华却开始黯淡下来。

“……清昀？”

他不用看，单凭神识之力都能觉得到——这些虚空之，不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都在向着阵法中心跪拜。

沈知寒心中五味杂陈，看着风不悯因暴瘦而显得十分邃的五官，缓缓向着对方迈开了步：“不悯，我来接你……跟我走吧？”

他回走到澄霜面前，随即当着沈知寒与方弃羽的面，将手覆上了剑柄。

沈知寒心中一喜，忙继续：“我已经拿到了定魂珠，不你如今情况如何，去后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待你好转了……”

风不悯的背影好似比起两月之前又瘦削了不少，一袭式样极为简单的广袖白衣更是将他的影衬得形销骨立，几乎不成人形。

就在那只骨瘦嶙峋的手掌碰到澄霜剑柄的一刹，长剑登时光华大放——却见二者相接竟开始发什么东西被炙烤的声音，滋啦声不绝于耳。

封大阵了！

察觉到有以外的人现，风不悯一直盯着澄霜剑的视线便微微一偏，整个人缓缓转过了。

风不悯的眸在看到沈知寒的瞬间又亮了亮，终于蕴起一丝生气来，甚至还有些雀跃：“你怎么来了？”

沈知寒还未说完，风不悯却抿了抿，毫不犹豫地将他打断：“我信哥哥……可是如今，我已经不去了。”

风不悯圈骤然有些发红，他抿的线终于微微上扬了些，眸中似乎燃起了一团求生的火，将前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接我？”

“记得……我都记得。”

二人多了个心，因此后面遇到的空间裂都被手捷地避了开来，直到来到了封大阵的边缘。

明明背对着澄霜发的柔和光芒，风不悯的眸却仍旧亮得骇人。原本纯粹的琥珀中突然多了一缕两缕碧绿，好似有人在金池之中放了几尾翠玉的锦鲤，稍一游动，便开了满池的涟漪。

沈知寒一哽，终于说不话来了。

玄黑面就躺在他的脚边，因此他转过来时，沈知寒便见到了一张生得甚至有些薄情的脸。

在见到孤立于大阵中央那抹白衣影之时，沈知寒便知晓自己猜测不错了。

天生相对，遑论是将他们封印在外的封阵？所以这些拜的，只有可能是站在封阵中央的风不悯。

“哥哥。”

那双薄仍旧倔地抿着，风不悯微微抬起来，二人便望了一双彩极为瑰丽的眸。

风不悯缓慢了，面上却缓缓张开了一个柔的笑意：“哥哥说过的话，悯之都记得。”

非金非绿，反而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一颜。

沈知寒一惊，凝神看去，却见白雾从剑柄升腾而起，而风不悯锋利的眉也狠狠皱了起来

那双眸中，既不是沈知寒熟悉的淡漠，亦不是独属于虚空之的残忍暴戾，反而如瞳似的互相中和了一般，呈现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