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只觉得前景象似乎都被汇成了一个大的漩涡，却在两息之后再度恢复平静。

他望着立在台下不远的沈知寒与君无心，轻笑：“二位也是要来找寻失落记忆的？”

沈知寒有些懵懂地了，再度回归到了原本的问题：“困顿？您不是那蜃楼之主吗？”

“多谢。”

话音未落，他却轻“咦”了一声，颀长影却倏然从莲台之上消失，随即在二人面前三尺浮现。

莲香与琴声皆在周遭景致变化的瞬间逐渐远去，前化漫天繁星，下方却有光亮起，夺走了二人赏星的一切心思。

沈知寒一怔，随即下意识望向君无心，便见后者笑了：“不错。”

——那是谢长留。

沈知寒望着对方失落神，心一时怅然。

得到肯定答复，男却并不喜，而是轻叹了气，神中现一丝迷惘来：“难怪气息如此熟悉，没想到你我二人竟陷了同困境。”

“曾经不是，”男轻笑，“不过如今是了。”

阵法中央，一朵大的红莲盛放，却并非与莲华君气机相连的其他装饰，而是一团赤红的红莲业火。

被唤作莲华君的白衣男缓声：“困顿蜃楼一千年，玄光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沈知寒听得一雾，不由看了看男，又看了看君无心，这才艰难：“二位……认识？”

白衣男笑不语，君无心则摸了摸沈知寒的后颈，耐心解释起来：“当初下山游历，我对书中所记蜃楼心生好奇，故曾来极北之境一探究竟。当时年少，误空间漩涡之中，还是这位莲华君救了我。”

被人一语将二人前来的目的破，沈知寒先是一怔，便也不再客，有礼：“正是，不知阁下可是蜃楼之主？”

沈知寒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

沈知寒二人齐齐，前者立时形一闪，再度回到了白玉莲台之上。

“楼内景象与当年你我相识之时不尽相同，”君无心，“你可是已将蜃楼炼化？这些莲与这大殿……”

剔透无波的青碧眸盯着君无心，像是一双剔透的冰玉珠，却在见到君无心的瞬间终于在其中翻起几丝惊讶之来：“……玄光？”

沈知寒下意识低，只见脚下一座直径数丈的鎏金大阵缓缓转动着，散发古老玄异的气息。

后者却微微摇了摇，笑：“举手之劳而已。”

莲华君轻笑一声：“盘桓甚久，彻底将其收为己有也是差错……”

多啊——”

幸而莲华君的迷惘只是一瞬，见二人沉默，他面上立即再度展风般的温雅笑意来：“我先送你们前去幻阵，若想启动阵法，只消站在阵法中央输神识之力便可。”

莲华君微微摇：“数千年前我在蜃楼之中醒来，脑海之中便已然是一片空白，到现在也不曾想起万一——如此看来，玄光倒是比我当初的情况略好一些，蜃楼之中的阵法应该能够使他残缺的记忆恢复。”

他再度盘膝坐下，随即素手拨弦，一柔光凭空显现，又托着二人逐渐升起，向着大殿正上方的凤凰图腾飞去。

相视而笑的二人同时转，异同声：“相识已久。”

他垂下羽睫：“只是即便如此，也没能令我想起些什么，想来是命运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