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某过了这么多年生辰，唯有清昀说的话最为人意料，”方弃羽收回目光，落在沈知寒廓清艳的侧脸之上，“好友当真令人惊喜。”

“你又知了，”方弃羽无奈，嗓音中却无丝毫怒意，只是打趣，“看来近日里事情少得很，不然再为你多添些？”

二人之间沉默下来，半晌，方弃羽好似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思，轻声：“多、多谢好友。”

方弃羽在他侧站定，顺着他的视线向下望去，便见各灯火罗列在下，鼎沸人声即便相隔百尺也能听得格外清晰，全是人们对世间、未来以及人生的好祝愿。

“好友何必为此伤神？”沈知寒笑，“弃羽要这样想，自你降生于世，这世间从此每个人为七夕节期盼喜时，那喜与期盼便从此有了你一份，不好么？”

“是呀！”侍女将好的灯烛放回檀木桌案上，奇，“长来时一路上，没注意街上姑娘多了许多吗？”

他顿了顿，神突然认真下来：“要记得，你当得起这世间所有的眷顾。”

方弃羽甚至不知心中悸动从何而来，只为了一句话，便对相识不过月余之人动情，是否太过荒谬了？

猝不及防被握中手腕的方弃羽一怔，还未来得及开，便被对方轻轻一拉，从坐席之上拉了起来。

“没想到在这台之上，竟能见到如此浩瀚极致的银河，当真是‘天河夜转漂回星，银浦动学声*’，古人诚不我欺。”

“既有良辰与景，何必辜负？”沈知寒将人拉到望月台没有遮挡的分，扬声，“看，弃羽，这便是十丈红啊，很，对不对？”

——也令人，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喜。

天渐暗，数名侍女踏着莲步前来为整座台添灯。沈知寒下意识向夜空望去，却不由得发了一声赞叹。

侍女闻言，立即吐了吐，嬉笑：“好啦好啦，公害羞，家可不敢说了——”

前者转向面有些无奈的方弃羽，眸光被灯火映得粼粼发光，其中又骤然多了笑意：“原来弃羽的生辰竟是七夕？”

前者闻言，立即了：“那便有劳好友了。”

不知怎的，隔着桌案，他突然伸了手。

沈知寒又笑了，烛火氤氲，他看不方弃羽的面，却看得对方的表情。

他顿了顿：“这个叫‘茶’，弃羽喜的话，日后沈某可经常为你调制。”

沈知寒这厢却是一怔：“今日是七夕？”

沈知寒失笑：“也没那么好，不过家乡么，总在人心中地位不同罢了。”

他一向自律的大脑却开始

方弃羽彻底怔愣住了，沈知寒就这样单手托腮，笑地望着他。

被那样一双漂亮的睛望着，方弃羽却别开了视线，神也有些不自然：“不错。”

方弃羽但笑不语，为紫檀桌案添灯的青衣侍女却“噗嗤”一声笑了：“长好诗兴呀，只不过此时倒是该‘纤云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呢！”

，随即轻舒了一气，笑意柔：“醇香甘甜，上上佳品。清昀的家乡，想必也是个温柔丽的所在。”

他将目光向更远移去，看到灯火将暗夜照亮，勾勒这座帝都与白日里不尽相同的柔和廓来，终于薄微启，柔声：“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