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印象中的师尊懒散逍遥，像是缥缈的风，那此刻的君无心便更像是一把敛锋于鞘的剑。

沈知寒有些忐忑地望着他，却发现几千年后的君无心比起从前还是有变化的。

无极又声了：“听见么？皇那地方，怎么可能想来就来的？我们本不用怕！”

另一声音应声而起：“那仙君才走，我就一直远远跟着他，他当日就了皇，到现在都没来。”

“有什么万一！”无极不耐，“再不动手，纯丹练好，可没你的份！”

围着自己转了一圈后，突然转向着后方：“你们看，这小果然怪怪的。”

那被唤作凡的老者又：“可万一……”

这个男人他记得，是那天在山门见过的，大家都叫他主。

他想了想，才缓慢：“实不相瞒，在下是一名散修，月前曾得人指，得知皇城之中有气，这才前来查看。”

少年就这样默默看着手臂上的衣被掀起，然后匕首落下，切了手腕位的肤。

风不悯的珠动了动——这个声音他也记得，是那天被神仙救下时那个话很多的人。

他就那样立在那里，明明眉柔和，笑得温无害，可就是令人觉得仿佛下一刻便会被他绵密的剑气割成四分五裂。

“凡啊，我说你这畏手畏脚的病什么时候能改？”无极摇摇，手却向另一个方向一指，“老三，你跟他说说，都看到什么了？”

“哦？”君无心笑着挑眉，“莫非那人曾言气是从国师殿去的，因此阁下才要来这梁上君？”

可对方的眸光清澈见底，眸光清正，实在没有任何邪气。眉心那抹莲状火纹衬得他肤格外白皙，尽着常服，却还是给了君无心一同中人的觉，清肃雅正，不染尘。

“不不不不不，”沈知寒暗自了把汗，忙解释，“在下前来叨扰，是因为听闻国师也是为了那气，所以想来结识一番，看能否与您合作，一同探查一番……”

夜风将人的玄衣白发扬起，温和眉间皆是澄净清明的笑意，可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却极幽，似乎能察一切。

他在看君无心，对方也在细细端详他。

最重要的是，不知为何，在见到对方的瞬间，君无心竟觉得有一应从血脉中油然而生。说不

“主，你确定这样真的行？”一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浅淡的犹豫，“若那仙君回来找不到这孩，要怎么办？”

匕首的凉意令他的肤无意识地泛起一层颤栗，一阵细密绵长的痛从腕传大脑，风悯之珠微动，便见细长的红从自己手腕之中下，一滴滴落在一枚白罐中。

更半夜前来，还躲在房梁上，怎么看怎么可疑。

他脸上的神与神仙在时很不一样，给人一冰冷、恶心的觉。

风悯之静静听着几人你来我往地商量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事情，微微偏转，便见那长须男人转过来，手中却握了一把匕首。

沈知寒心情复杂地看着虽收了剑，右手却依然搭在剑柄之上的君无心，只觉得脑仁生疼。

君无心闻言，却不说话了，一双沉静的眸牢牢锁定着沈知寒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在判断他的话中有几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