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爻楝为徒时父亲尚还在世，一派重责未落在她的肩，平时就是练练剑，逗逗辰朔，虽一本领剑艺卓绝，为人世却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教会爻楝的第一样本事竟是如何将枯叶燃了烤地瓜。

陷害、栽赃？还是确有其事？我到底是谁，是人是妖？若是人我为何会有妖丹，为何会化龙形？若是妖，我真的夺舍了君湖岛弟吗？我又为何要夺舍？

但现在的情况已不允许她如此全无保留地偏向爻楝，她必须迫自己往最不情愿的方向去怀疑，去思考现在的爻楝确实是夺舍妖怪的可能。

念扎在他的脑海中，搅得他不得安宁，但其中有一个念悬在了最前，爻楝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不他是谁，如果不让大殿上的所有人相信他是爻楝，他有苦衷，那他绝对活不过今日。

“师尊……”爻楝撑着破了般的嗓再次开，“师尊，我好疼……”

爻楝垂着，双腕间的锁链重若千钧，压得他动弹不得，听闻莞月温和的一声呼唤，他忽地眶一红，咬牙几次试图张，好不容易压下溢满整个咙的血腥味，：“……师尊。”

爻楝是她的第一个徒弟，十岁起就跟在边，她手把手教大，也是唯一一名莞月当上掌门前就收下的弟。

关键是如若面前的龙妖是假货，那她真正的大师兄在哪里？那个为年幼的她偷藏桂糕，在及笄之日替她挽起第一缕髻发的爻楝大师兄又去了哪里？

她无法

“蛟龙妖。”整个大殿，其余人皆面容肃穆，手握剑柄表现得格外警惕，也只有万界门徒一人开怀大笑，甚至抚掌：“好一只蛟龙妖。”

就在离爻楝一步之遥，数位师弟妹连忙挡住掌门还要向前的动作，“掌门……”

腹的灼烧愈演愈烈，爻楝不由得捂住肚，竭尽全力才能保持跪姿，而不是直接脱力倒在地上。

“无妨。”莞月看着匍匐在地的爻楝，见他终于不再颤抖也无声息，悄声问：“小楝？”

四师妹惊诧地捂住了嘴，她疯狂地质疑着自己双，如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怕是会大叫你这歹人到底是什么惑术妖法？

爻楝只觉内每寸骨、每寸脉都一刻不停地在被拧碎又复原，他忍不住将指甲狠狠抓地砖，掌下立刻划了五骇人的爪痕。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了风，大殿之上的所有人再次屏住了呼。爻楝难耐地阖上睛，脑里混无比。

就在一个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于众目睽睽之中，他被告知是一只妖，还是极有可能害死了原主，将其取而代之的妖怪。

被震魂现形钟唤醒的妖丹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妖力，妖力又被锁链压制，便在爻楝内凶狠地冲刷翻腾。

“小楝。”莞月猛地推开挡在前的两名弟，她大步向前扶起爻楝的上，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小楝，小楝……”莞月挑开粘连在爻楝脸颊上的银发，手指不受控制地在隐隐发抖，声音也在颤动，本没有为一派掌门应有的沉稳。

他一向事不惊的莞月师尊也有了片刻的怔愣，看左长老伸手剑，莞月立刻伸手止住他的动作，她站起，膛不停地起起伏伏，莞月一气，快步迈下了台阶。

尖锐的指甲锋利无比，两只犬齿也不受控制地撑开了腔，爻楝再次忍不住从腔中发痛到极的嘶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