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叫来，自然是默认了他的所有事情。严格来讲，徐斯奕还颇为辛苦地帮了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歉。

“你有。”

徐斯奕骨节分明的手指穿在他发间，缓慢地起来。洗发开，白的泡泡从指间钻又迅速消散。

可是那太自私了。让许乔忘掉那些经历是世界意志对他的眷顾，徐斯奕知自己不到为了一情的护符，夺走属于他的这眷顾。

取笑了一下，看着徐斯奕的面孔，许乔脸上笑容又慢慢淡下去。

这话听上去实在太过荒谬，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要怀疑他是在编造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他盯着那些泡泡，半晌才说：“先前在威尼斯，走圣可教堂的时候我就在想，应该等一个仪式结束后，再——”

徐斯奕拿过洒，给他冲起发：“我没有这么觉得。”

徐斯奕将他拥了一些，哑声：“我知。”

许乔忽然明白过来，徐斯奕在乎的并不是这么一个仪式。他在乎的是仪式背后所代表的内容，诸如份的认同，全心的付。

徐斯奕将他上的泡沫冲净，放回洒：“嗯。我知。”

只是……虽然理智上知自己就是贺星张，情上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接纳这个份。伴随他二十多年，塑造了他现在全人格的，是名叫“徐斯奕”的人的记忆。

垂下帘，他半是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这么保守？”

他从不怀疑许乔情的厚重。

那些记忆，没有一遍遍回忆、一遍遍沉溺的必要。

许乔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浴室里忽然沉默下来。

许乔闭了闭，笑：“我没有开玩笑。”

教堂里，有穿着礼服婚纱的游客同金碧辉煌的画合影。

记忆回到很久前，徐斯奕想起自己对许乔情还不明朗的时候。在综艺里，这个人淋雨发烧，缩在自己怀里意识模糊念着贺星张的名字。

但是徐斯奕不能。他反握许乔的手，有一瞬间恨不得告诉他所有事情。

徐斯奕拨开他黏在脸侧的发，定定地看着他，脸上笑意。

正因为现在无法确认，所以他才退一步，再退一步。

迟疑了一下，许乔问：“你是觉得，我没有那么喜你？”

两个人是情侣，许乔有些想不通这人到底在顾忌什么。

“为什么歉。”许乔看着他，有些好笑，“是我让警察把你叫来的。”

他更认可的，是现在自己徐斯奕的份。也许随着时间过去，他会慢慢接纳那些记忆，拥有所有许乔喜过的那些特质，但是现在还不行。

“我是喜你的。”许乔的语气认真了些。

脑里转过一张又一张模糊的面孔，许乔忽然有不上气的沉闷，抓住徐斯奕的手才觉得好了：“他们都死了。”

许乔想着合适的措辞，半拧起眉，终于想到了贴切的话：“我有过很多前男友。”

现在的他，还只是徐斯奕。

良久后，许乔才说：“我有过喜的人。”

喜的有多，才会在经历这么多世界后仍然记得。

许乔听着他的话，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后怔了一下，心里漫上有些复杂的情。

许乔审视了下徐斯奕，笑了笑，手指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