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没再追问杨戬，生怕杨戬想起那天不愉快的记忆，因而只是问了值守的其他天兵，都说所有人都是照正常手续来的，没发现什么问题。也就作罢，暂时存疑。

哪吒漆黑的珠滴溜溜一转，他：“嫦娥上仙，人间有个词儿叫‘监守自盗’，杨戬是谁？那可是战无不胜、里容不下沙的战神，他值守的天了问题，你第一个该去问他啊。我饶是不信，那帮妖族来报名的时候，他会认不小时候的仇人？”

白修没吭声，只仍垂着睑。

白修转过来，竟乎意料地，声音轻飘飘的：“嗯，我知。哪吒不知你工作有多细致多认真，你怎么可能这事情来？一定是那天人太多，事情太杂，你没照顾到，才让他们溜了来。”

一路无言。

白修微微发怔地眨了眨，看着哪吒的背影，半晌无话。

杨戬几次想开解释，可一回，就看到白修睑低垂着，神情仿佛在发呆，像是毫不在意哪吒说的话，又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杨戬脸一黑，恨不能当场把哪吒捉回来痛打三天。可要真这样了，反倒更显心虚。

他稍稍松了半气，把门关好了，又把人抱到了椅上，半蹲在那里，把白修的双手捧在自己手心，张开：“宝贝儿，我想跟你解释清楚蟠桃会那天发生的事。”

哪吒说完，冲杨戬挑衅地一扬眉，挥了挥手，大笑着跑远了，只撂下一句意味长的话：“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杨戬这个人可不是个好惹的，你别看他一脸正派，实际上心机着呢。我估摸着他故意把那几人放上来不是为了别的，就只是为了博你同情呢，嫦娥上仙。看这几天你把这人伺候得多好，哈哈哈哈。”

得奇怪。但是后来想着，既然是天主动敞开了门，那偶然引来一些歪瓜裂枣也不是不可能。

一路走回了二郎神殿。看着大门近在咫尺，杨戬生怕白修说绝情的话，把那只柔的手握得的，半搂着人走了二郎神殿。

“那是在蟠桃会开始之前的三天，我开始整理仙官考试大会接收到的报名表，就在那摞表格中，我看到了蟒蛇妖、豹妖几人的名字。天知我有多么不愿意看到他们，我甚至想着公报私仇一次，把他们从报名册上删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没人会知这几人的存在，也就不会牵扯我的过去。”

杨戬竟少有的忐忑。

杨戬一肚话顿时被噎了回去，他咙动了一下，还想再解释，却见白修垂下了睑，轻声：“我们回去吧，你今天忙了一天了，要早回去休息。”

杨戬心悬在半空，他把白修的手贴在自己腮侧，艰难开：“其实，哪吒说得没错。我确实一早就认了那几个人，亲看到他们走了天。”

杨戬嗓发，他忍不住下意识地握了畔的那只手，良久：“……好。”

好在怀中人并没有抵。

两人还是慢腾腾走着，可中间的气氛却有些怪怪的张。

这话就像是惊雷，猛地捶在平地上。

他忙解释：“宝贝儿，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腮侧的手一动，杨戬却不许它走，连忙握了，又：“可是我并非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也不是什么‘监守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