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长的手指从小兔塌塌的上捋过，一路捋过了耳朵、后颈，直到后背，慢慢抚着，抚得白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刚想伸手抚安抚一下小兔，又想起了什么，手收了回去。

小哈欠便止不住，白白的小门牙来。

那漆黑的带着浅烟蓝的睛也瞪得溜圆，先是轱辘轱辘地转了一圈，然后才抬看了自己一下，之后又半垂下去，被纤长的睫覆盖着。

不得不说，杨戬的手法真是越发好了，这一下下捋得他全都放松起来，直犯困。

杨戬顺势就把小兔抱了个满掌满心，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

嗯，没错，只是思维惯。

这时，一熟悉的草木的清甜飘到了跟前，白修鼻尖一耸，就闻了味！

“吃吗？”杨戬问，中带着星星

仿佛在说：“师父，我变了。看我多听话。”

止不住的笑意从角溢来，杨戬蹲下，伸手，一把将白兔修捞起来放在掌中。

白修怔了一下。

洗完了手，杨戬还特别礼貌地问：“现在可以碰你了吗？”

说着引来了后院琼浆池里的，放一个盆中，仔仔细细地清洗了起来。

理他变完兔是可以立即变回人形的！

大概杨戬以为，所有的兔在被碰之前都要先洗手的吧？即便在杨戬看来，现在的自己只是变来的“假兔”。

可是这都过了那么久了，杨戬居然还记得……

可这样一不小心动起来的白修却忽略了，这其中似乎有哪里不对。

哒哒的也半合了起来。

这让白修拒绝都不好意思拒绝了，视线偏着，却往前凑了凑，用那茸茸的长耳朵蹭了蹭杨戬的手背。

然而也不知是杨戬的一系列反应太自然，还是习惯的力量作祟，白修愣是没发现这变后的诡异事态。

还好看得让人有动。

细腻柔的茸有些细微的，在掌心里不安地蹭着，带着那乎乎的温。

却是完全忘了个净，他本来就是给杨戬展示下自己变术的学习成效的，嘛整这么复杂，一会儿洗手一会儿抱抱的？

只是老老实实地、还有不好意思地，往杨戬的手边凑了凑。

这会儿，小兔似是才反应过来，不再后退，而是乖乖巧巧地撑起四短爪爪，一蹦一蹦地蹭到他的脚边，站住不动，兔耳朵趴趴地叠在脑后。

杨戬的掌中赫然躺着一叠清清脆脆的草，那白皙的掌心衬得草更是绿油油的好看。

杨戬起坐回椅上，顺手又取来那个铺着小毯的琉璃盘，把小兔放了上去。

杨戬每次洗手的时候都特别认真，清澈晶莹的珠从那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指节中一一地淋过去，像是一幅画，好看得让人目不转睛。

瞬间一抖，像是在碗里动的大白汤圆，往后一缩，不溜秋地退后了两步。

缓了半天才想起，对，那时变成兔的自己是要求过杨戬在碰他之前，要先把手洗了。因为他不喜他人的碰。

就像是自己不经意中说过的话还被人记着的那动。

笑得温柔：“差忘了，在碰小兔之前，要先洗手，对吗？”

怎么可以这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