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有人说胡杨是个憨批。这词儿中，似乎是个又好气又好笑的角儿，胡杨也乐得如此——他懒得去想那些弯弯绕绕，凭直觉就能的事儿，嘛要想那么多？他瞥了银裴秋鬓角多的白发，扑人背上去非要人给他。

“我豁达啊，你看

“智障犯法，我希望你可以聪明儿。”

要上宣传活动，酒桌一个接一个，偶尔还有自媒的采访，现在更厉害了，据周白陶说得了威尼斯电影节的提名。胡杨轻手轻脚关上门，蹲床旁边慢慢给银裴秋发，好一会儿才叹了气：“哥你的下面是钢吧。”

周白陶的梦想是搞钱，肖华是写好剧本儿，银裴秋是拍电影儿，好像就他和谢应没追求——谢应追求周白陶算吗？胡杨也不知。追着光的人上也镀了层金，他好像坐在泥里，边儿一个个小金人都冲了过去。那些人想要钱，想要权，要光还想当太，可这些对胡杨来说都没什么引力。

胡杨翻了个白：“那你还是不够富足，因为你不豁达。”

“……好话都给你说了那我说个！”

“没有钱你谈啥神满足。”

人只有一副骨，怎么去改变世界这宏大的东西呢？

“周哥啥说他谢谢我啊？”大清早他收到短信，一脸迷幻地盯着手机，“不该谢我给他赚钱了？成就……在他看来比钱重要？”

“神上的满足，比质重要。”

“胡，杨！”

他留了盏夜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胡杨转面对银裴秋，暗蓝夜灯的光勾勒男人五官的廓，沉睡的样似乎更加寂寞。银裴秋偶尔会说梦话，绝大分都和电影有关，有段时间看了中国达人秀，胡杨还听到银裴秋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你又懂了？”

全天下这么多个智障，要抓个胡杨反应能力这么快的，还真是海底捞针。银裴秋骂他就是懒，什么都是懒得去想，要是真真儿地跟他们那堆疯似的，胡杨可能早就成了当红炸。可那样不会特别劳累吗？胡杨叹了气一溜烟儿跑到客厅拿了瓶酒回来，结果一推门，银裴秋着发都睡着了。

“无知的人很容易快乐，但很多人明明不是生来就有智力缺陷。他们就是习惯了规避，以为麻木是最好的防御，以‘不知’为‘没发生’。”银裴秋翻起来了烟，看着歪歪扭扭倒在床上的胡杨长吁短叹，“那人的生活很空，片刻的愉就以为是全了……那只是假象，是他们的庸俗和愚蠢。神上富足的人可以尘俗，以豁达的光去看待发生的事。而质并不匮乏的人，往往更看重神上的价值。”

“……你要蹲几年？我还年轻不想守望门寡！”

“你说嘛，我不打岔。”

他心想看吧，自个儿跟着心去追的爷们儿，在外边儿脾气爆，搁家里还是得给他掏耳朵发。胡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翻曲搂银裴秋的腰，顺便把脸埋人家腹肌上蹭：“人傻儿不好啊？你可不能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