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碰撞发几声脆响，微光之中的肖华似乎比玻璃还更透明。他张了张惨白的嘴，纤细的手指攥住被单：“胡杨，原谅并不意味着我们能回到从前……”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态度特别不对呢？”

“……您来啦？”

留有遗憾或许才是人生常态，但胡杨知这句话并不能安到这个人。那天他唯一能的事情只有沉默，沉默地看着，看着肖华对病房外言又止的江行云泪。

“你的过去，你的记忆，你上发生的一切构成了现在的‘胡杨’。”肖华慢慢闭上睛，“但我本来可以不是这样的‘肖华’。”

掩埋，顺着窗沿淌下的汇漫长的时间之河。

事情发生之后，无论原因还是苦衷都已经成为过去——一被激者视为无用的东西，可总有人在其中沉湎。胡杨坐车回公司的时候突然觉一阵，他摇开车窗了几带着雾的空气，这才解除了一些中的窒息。周白陶就算了，就连银裴秋和肖华都没来参加这个“朋友”的葬礼，他似乎抓住了儿绪，可心如麻的觉实在过于难熬。

那天胡杨只是叹气：“可咱们不是还有未来吗？从前，真就那么重要？”

“我还以为周哥你只了解怎么搞钱呢。”胡杨接过烟咬在嘴上，挠挠瞥了一镜里的人，既不是莫承锦，也不是伊利亚，“毕竟我是胡杨嘛，可能很大！哦对了周哥，不好意思啊，你钱夹里那照片儿昨个儿掉来了，坏一个角。”

“这是秋哥的作品啊。”

“知是什么画吗？”

周白陶白了他一：“我没工夫跟你伤悲秋，调整好状态。”

“啊？”

这不该是以她遗作冠名的电影。周白陶见胡杨不说话，抖了烟递过去：“因为你之前是偶像，你给电影带来了更多的曝光度，银裴秋都该谢你。到了这局面，没有人会在乎看电影的是为谁而来，只要有人看不就行了？会有人被动的，被内里的东西。”

“这是你的经历加上他的想法所诞生来的东西，”周白陶难得严肃一回，他们走到拒绝参观的化妆间，周白陶才说另外半句话，“这不是属于他的东西，属于参与制作的每一个人……这是所有人的劳动成果，不应该被某个人因为私所占据。所以，我看不起韩小莹。”

“你瞧瞧他这德？”周白陶撇了撇嘴，将手上的夹回包里，“放心，你现在就算扔十件这个衣服也赔得起。”

他抱着周白陶那件西装打盹儿，连有人半途上车都没发现。等到了目的地，罗清华才把胡杨叫醒。他一看自己空空的手掌，顿时吓得脸煞白：“这衣服不能再丢了我真的没钱了！”

韩小莹下葬那天夜里就是先前定好的试映会，只对小分预购邀请函的人开放。胡杨叹气跟着周白陶走向放映厅，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并不想见到“因为自己而来的人”。他垂跟着周白陶走，第一回没去看那些对向自己的镜：“我觉得有儿难受。”

“五

“你不能原谅他吗？”

“你就没在里面演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