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谢声以为，不是A就不行，现在他才知，就算不是A，也还能是B，是C。

谢声闭了闭，他就知迟早有一天，他和梁音迟会因为孩的事情爆发争吵。疲惫和无力瞬间涌上全，连指尖都不放过，他只想找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蹲下来，像乌缩他的壳一样藏起来。

“好，等我，先别挂电话。”

“够？还不够？你也觉得我的话难听了，你承认我说的是事实吗？结婚以来你有承担起一个丈夫的责任吗？找了这么一份工资少得可怜的工作，房是贷款的，车没买，现在连孩都不敢生！”梁音迟气上了，恨不得旧账新账一起算。

“音迟，”谢声打断她的话，一字一句说得缓慢：“结婚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生孩，不要孩，你亲说的你忘了吗？”

“呵，”梁音迟冷笑，“从来只见女人不想要孩，我还从来没见过男人不肯要孩。你是知自己没钱养，还是你本就不能生。”

“我说，够了——”谢声的表情终于冷了下来，他不再多看梁音迟一，转过了书房。

窝在书房的椅上，快要睡着之前，谢声地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为班主任二十四小时都不能关机，谨防学生和家长有什么急事打来，铃声只响了两下就停了，他立刻了书房，在沙发角落找到自己的手机。

备课其实是借，谢声从书架上了本书，只开了一盏台灯，就着微弱的光翻看手里的书，是他从前看过的安德烈·纪德的。这本宗教意味太厚，他一直看不懂，就算看了旁人的解析也还是不懂。包括那一句来自圣经的话，“你们要努力窄门”。

而梁音迟的谩骂和冷嘲讽仍没有停止：“废！真没用！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窝废！”

“你现在在哪？”谢声立即问。

“够了。”谢声面无表情地说。

最终买下现在这主卧没有飘窗、但有小台的房，也是因为梁音迟说，小台也不错，而且这个地段增值空间大，未来会开通地铁。

外面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隔着一扇门，谢声只当没有听见。

要个孩都看人脸——”

他不信教，只想明白这句困扰他已久的话的意思。

外面逐渐安静下来，听不到客厅有任何声音，谢声猜想梁音迟已经卧室睡了，他没有回房间睡觉的打算，也不准备去书房隔闲置的卧室睡。有莫名其妙的惩罚心理在作祟，他今晚不想让自己睡得太安稳。

“我走不动了，还在小区里。”

“从你家来的那个方向直走，我坐在一张行人凳上，旁边还有一个坏掉的路灯。”

夜晚风大，窗帘被风开，谢声走去关窗。书房有个大大的飘窗，梁音迟曾经和他说过，最喜带有飘窗的卧室。在定下这房之前，他们看了很多，其中有很多房主卧都有漂亮的大飘窗。

未接来电显示是梁屿的号码，谢声回拨过去，铃声只响了一下就接通了。电话里梁屿的声音听不什么异样，但他说的话却让谢声冷汗都冒来了。

“小区哪儿？附近有什么标志？”谢声迅速找到钥匙了门，正在狂电梯。

“老师，你能过来一下吗？我胃有疼。”